柳时元等了半天都没人搭话,顺着陆祎安的视线往外瞧去,看见两个身影刚从署里出来。
他摸了摸下巴问道:“看上了?”
陆祎安哂笑:“说什麽呢。”
柳时元将车停下:“人家一看就是个良家公子,性子谦和有礼。你趁早别把歪心思放他身上,祸害了人家。”
陆祎安:“我豺狼虎豹啊,他还有嫌疑呢,我有这麽饥渴?”
嘴上说着不饥渴的人,手却迅速的开了车门往那边走了。
可惜他出去的时间,人家刚好上了一辆黄包车。
陆祎安看着远去的身影,只能默默的叹一口气。
24小时内死了两个人,且两人之间似乎没什麽交集,但从死者症状来看,两起案子又有相似处。
弄得附近的邻居都人心惶惶,怕下一个说不定就落到自己头上了,署里的人一个个忙的焦头烂额。
柳时元和陆祎安径直穿过走廊,到了审讯室旁边的侧间。
隔壁正在审讯。
里面坐着的那人三十多岁,长相清秀,眉目间带着些阴柔。
被审的人似是不大配合,抗议性的将手上的镣铐挣的乱响:“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林析白那小子的死和我无关。”
陆祎安快速扫了一眼桌上的记录,一跨步,拖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继续听。
“你和林析白什麽关系?”
“普通共事。”
“听说他没来之前,你才是那里最红的角?”
“那又怎样?”
“他死的前一天晚上,你和他动过手,你被打伤了?”
秦添冷笑一声:“你想光凭这个就把我关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警察找不到真凶,就随便拉个替罪羊,别想从我嘴里断章取义。”
审问者语气不变:“有还是没有。”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这就证明我杀人了?”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不配合调查怎麽洗掉嫌疑?”
那人顿了顿,眼皮一挑,似乎觉得这话还能顺进耳。”
“被害人死亡的那段时间你在哪,做什麽,有没有人作证。”
“还能做什麽,在後台化妆等着表演呗。”
“当时有没有其他人在你身边?”
“我临上台前喜欢一个人待着,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谁还敢来打扰我,虽然我没以前红了,但这也是暂时的……”
“所以你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怎麽就没有啊,我化妆台靠近窗户,从外面能看见身形,我一直在里面,哎,我说,你们问完了没有,我还得赶回去换戏服上台呢?”
陆祎安听到这,终于开口道:“派人去问问,昨晚有没有人看见。”
又转身朝柳时远道:“这人嫌疑不大。”
旁边人不解,不大还调查?
柳时远会意,他想让罪犯以为他们调查重点偏移。
从审查室里出来,柳时远拖出昨天连夜整理的资料:“那幅画的老板在西街巷的胡同里,我们的人去他那,那老滑头一句真话也没有,最後威胁说封了他的店,才透露他只是帮人倒手,至于什麽人,他也不大清楚,从来货源直在凌晨约定的时间放他门口,已经派人盯死了他了。”
陆祎安翻了两页:“你都说他是老滑头了,这段时间他还不赶紧缩着脖子躲壳里一动不动。”
“话是这麽说……”
“走,我们去林析白住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