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刚来长安,有好些话要说。
虞楷又邀了白雪柔一起,白雪柔想了想,这会儿回去也没什麽事,就应下了。
之後三人一起到酒楼吃了顿饭,两人叙旧,不时要问问白雪柔,毕竟她来长安已经大半年了,总比两人知道的多些。
白雪柔自觉知道的不多,但两人问起,她也能说出一二。
虞楷是个说话很让人舒服的人,不急不缓,体贴别人的同时亦兼具了悠然自得。
最主要的是他生的好。
是以,只是一顿饭的时间,白雪柔不自觉就对他生出了些欣赏的好感。
这的确是一个很难让人不喜欢的青年。
膳後,两人聊好了要一同到长安各处走走,白雪柔给白清荣安排了亲卫守护,便先走一步,回家去了。
虞楷看着白雪柔在婢女的搀扶下缓步登上马车,而後挑帘朝着白清荣微微一笑,随之远去,轻叹一声。
“总前听维清你说起令姐,我总觉得夸张,现在想想,该与你致歉才是。”他对白清荣道。
白清荣微讶,看他一眼。
虞楷持身端正,两人相识几年,从未听他说起过女子。这还是第一次。
他心中一转,却无意与人多说自己的姐姐,随之引开了话题。
虞楷也觉自己失态,整了一下腰间玉佩,和白清荣说着话,却还是不由想起白雪柔。
这位曾经的镇北侯夫人,他早听说过她的美名,总觉得如此容色,性情定然矜傲,如今见了才知,非但不是,甚至可以说一句温柔似水。
性子好也就算了,还体贴周全,同她相处,如沐春风。
实在是……
让人难以忘怀。
之後白雪柔得空,隔两三天就会到白宅去看看白清荣,同时不忘准备中秋节,以及给凌峋收拾行李,一时竟也不得闲。
如此忙忙碌碌,一转眼,就到了中秋节。
白雪柔邀请了白清荣来王府过节,晚上十分热闹。
凌峥继承爵位这几个月,虽然对一衆兄弟看不顺眼,但主要针对的是凌峋,凌崇等人没被他放在心上,所以都还在王府住着,没被分家。这会儿过节,衆姨娘们带着儿子孙辈等一起,坐满了一屋子。
白雪柔以为这个中秋能平稳度过,谁知凌峋却毫无防备的放了个大招,和一衆兄弟提了分家的事情。
她以为凌崇等人必然不愿意——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凌崇这个曾经的嫡长子,在白雪柔刚嫁进王府的时候,还颇有野心,但後来这些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渐渐老实下来,在凌峥风光的衬托下,格外安生。
後来还是凌峋告诉白雪柔,道父亲对大哥越发不耐,大哥似乎被吓到了。
凌崇这个嫡长子都老实了,其他庶子虽然有些自然更掀不起什麽浪花,比如这次凌峥去世,也只是给白雪柔找了些麻烦,很轻松就被解决了。
话说回来,看着衆人利索的应下,白雪柔有些惊讶,擡眼看向凌峋,而後若有所思,应该是这小子做了什麽。
他从小就是妥帖的性子,既然提起,定然已经安排好了。
白雪柔若有所思,总算想起了自家弟弟,看了他一眼,就见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她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在哪儿看热闹。
她不由垂眸轻笑。
凌峋很快安排好,几位兄弟都各有安排,但以後不能再住王府这一点是必然的。
也就是说,白雪柔接下来一段时间只怕不得闲了。
中秋宴後,白清荣先走一步,凌峋安排了亲卫去送,带宴会结束後,亲自送白雪柔回知微院。
“嫂嫂,我走後你要小心,出行务必要亲卫护卫左右。”秋日的晚风有些凉,吹动了白雪柔的披肩,凌峋移步在白雪柔身侧挡住了风,低声说。
“我?你担心会有人用我来威胁你?”白雪柔立即反应过来。
凌峋神情沉凝,说,“不止如此,我担心会有人害你,好乱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