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春娘和凌峋?
春娘可是凌峋的嫂嫂。
之前的确有流言,可——
但不论心中如何震惊,这个消息都是做不得假的,白家值得接受。
如今长史前来,是为请白家长辈入长安,参加两人的婚礼。
白翰文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去长安,嫌朝廷污浊,去了平白生出烦心事。
可这次却不得不去。
他甚至立即就叫人准备起来。
这次的事情,许多人都猜测是两人有了首尾,可白翰文身为人父,知道这个消息却只担心一件事。
这件事可是自家春娘自愿?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白翰文深知,自家春娘有时是自我恣意了一些,不是什麽循规蹈矩之人,但也绝不会做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此事定有缘由。
白翰文只担心,自家春娘如此,是被凌峋逼迫。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凌峋非池中之物,心机手腕心性,皆远超常人。如此人物眼下手握大权,谁知他会做出什麽样的事情。
燕都距长安相隔遥遥,便是快马疾驰昼夜不歇都要十馀日,何况白家父母乘坐马车出行。
只路上的准备就用了几日,等终于啓程,一路奔波,眼看着都快要中秋了,才终于抵达了长安。
白雪柔早早就收到了消息,出城去接。
等到终于看到白家马车时,她心中的忐忑抵达了巅峰。
她不知道自家爹娘会不会怪她。
这次的事情对白家的影响甚大,说不定会耽搁白家儿女的婚嫁。
最大的雷是她这个肚子。
月初大夫再次来看诊,就已经确定,的的确确是有了身孕。
如今已然两个月了。
这段时间白雪柔了解了一些生育的事情,知道前三个月的时候肚子不算明显,加上齐胸襦裙也能遮挡些许,往後天气又渐渐冷了。
可等到三个月的时候肚子就会渐渐明显,若一时不察,说不得就会露出踪迹,终究不能大意。
想着,白雪柔不免就有些後悔,又忍不住迁怒凌峋。
怀揣着这些心思,她终于见到了自家爹娘,不由欣喜上前。
“爹,娘。”她唤道。
白家夫妻亦是开怀展颜,宋氏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几乎要落泪。
“好孩子,让娘好好看看。”她上下打量,终是展颜笑起,说,“好,好,气色不错。”
只是这一眼,夫妻两人便放下了大半的心。
白雪柔生就一张鹅蛋脸,如今略丰腴,神气红润充盈,双目明亮,看也知道她近日过得不错。
不欲在外多说,宋氏叫了白雪柔上车,准备到马车上再细说。
衆人上车,马车徐徐往城内去,白雪柔的护卫在前开路外家引路。
“春娘,你和王爷,究竟是怎麽回事?”刚刚坐定,宋氏直接问。
白雪柔苦笑,她早就猜到自家父母会这麽说,可等事到临头,却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那麽回事,凌峋他不知怎麽生了念头,女儿一时糊涂,竟也动摇了。”她说。
“你这孩子。”宋氏心又放下许多,是白雪柔愿意的揪心,白翰文却更在意前一句,问,“是王爷生出的念头?”
“春娘,你告诉为父,可是他逼迫你?”白翰文说,就担心白雪柔是为了家里委曲求全。
夫妻两人全然的关切让白雪柔放下了心里的忐忑,她含笑看着自家得跌,微微摇头,说,“爹爹放心,凌峋从未如此。”
“他待女儿,一向体贴关切。若是强逼,女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只是如此一腔真心,女儿……”她低头赧然,说不下去。
白雪柔有时觉得自己是否太轻易就被打动,有时又觉得,凌峋如此真心,她被打动实在时间再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