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提到了自己的断指,他才微微垂眼向左手看去,表情有了一丝变化。
“为主人而断……”无名张了张嘴,犹豫之下,还是说了出来。
看着自己缺失的小指,无名想起李谨言捧着自己断指大哭失态的模样。
自己本意是想与李谨言感同身受,没想到却又害他伤心了一遭,直至如今,也未曾唤回他的笑颜。
“主人?你做了谁的奴仆?”北漠男子听到这话有些差异,皱着眉看着无名。
“这和你有何干系。”无名不喜欢对方这样质问自己的语气,于是同样皱眉回应。
“我知道,永安王世子要来支援,他是你的主人。”北漠男子没有在提问,而是用肯定的语气讲事实陈述了出来。
无名不再说话,他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什麽,又给殿下添去麻烦。
“作为我的孩子,你不该臣服别人,从今天起,你没有主人。”往杯子里倒满了酒,拿起来递到了无名的面前。
无名却一把将酒杯打翻:“你不是我的父亲,我该臣服谁,也不是由你而定。”
无名看着北漠男子,眼神中尽显狠戾神色。
若是有杀他的机会,无名一定会抓住。
北漠男子当然瞧出了无名的杀心,就算酒杯被打翻,他也不生气,只是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被酒打湿的手:“你很强,我很喜欢你。说实话,我以为你早死了,但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长这麽大,不愧是拥有我的血统。”
“我说了,我不是你儿子。”无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认为对方是在不断地挑衅自己。
“我有鹰一样的眼睛,总能一眼看清任何东西,你长得很像我,也很像她。你就是我的儿子,不会错的。”北漠男子却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见无名这麽不领情,他也不愿再多费口舌,于是从坐垫上站起了身来,“你不该去当别人的奴仆,等你想清楚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作为儿子应该孝敬父亲。”
说罢,他朝着帐外喊了一声:“旦增。”
帐外的男子应答,掀起了帐帘,裹着寒冷的夜风走了进来。
“他也是我的儿子,但是是义子,他年龄二十五,比你大,你应该叫他哥哥,用北漠语说就是沛佤。”
无名当然也不会莫名其妙在这里就认什麽父亲哥哥,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回答。
旦增似乎也看无名有些不顺眼,于是用北漠语和自己的义父进行沟通,像是在骂无名,又像是在向他诉说自己的不满。
那男子皱着眉,同样用北漠语像是训斥了旦增几句,旦增就垂下头,像是认了错。男子说完话後,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无名,然後撩起帐帘走了出去。旦增走到无名身边,看着满桌的佳肴,用刚学似乎没多久的大盛话说着:“你要吃,就快吃,最後的机会。”
他们给的食物,无名碰都不想碰,只是将头撇向一边,用行为告诉他自己的回答。
见无名如此倔,旦增又用北漠语骂了几句,随後粗暴的移开了面前的餐桌,一把将无名扯了过来。
无名见他动手,也是不甘示弱,直接捏起拳头向他脸上袭去。旦增挨了一拳,顿时怒上心头,一把按住无名的胳膊将他按倒在地,一旁的餐桌被二人掀翻,美味佳肴散落了一地。
身上带伤无名最终还是输给了这位常年驰骋在沙场的北漠壮汉,他被旦增死死的压在地上,双手反扣。
而这场打斗的胜利者正拿着一条手腕粗的麻绳将他的胳膊和手重新捆住。
捆完之後他才从地上爬起身来,擦完额头上的汗又忍不住狠踹了无名一脚:“戳一黑!疯狗!饿你一天,你拿什麽力气和我打?我今天守着你,我看你敢耍什麽,明天白天,你必须说话,告诉我们,军里的事情!”
就这样,在接受了一顿暴打又一直未进食的无名被旦增和他的小队再次拖到了这个隐蔽之处,观察着镇国军的一举一动。
无名本是浑浑噩噩的,但在看见李谨言的那一刻,眼中还是有了一些光。
他记得,殿下昨夜好像要犯腿疾了,现在如今看来,应该没有什麽大的影响。
只是,站在殿下身边的那人是谁?
无名眯了眯眼睛,想将那人的面容看清,可那人始终背对着他,而面朝李谨言。
无名心中莫名有丝慌乱。
自己离开李谨言不过只有一天,为何李谨言身边就多了一人?
无名觉得,自己好像被代替了……
【作者有话说】
无名:殿下身边怎麽有别的狗了?
袁弘:?我吗(吃惊指自己)
谨言没有不在乎无名,因为大局为重目前谨言需要和镇国老头周旋一下,之後会有世子救夫的情节,请大家敬请期待()
ps:这个定时发送为什麽每次都不给我准时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