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无名待在一起,怎麽不算好事呢?
于是他行礼应下,随後朝着无名的方向走去。
无名的目光一直伴随在李谨言的身上,知道他靠近自己,跪坐在了身侧,无名才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唤着他:“殿下……”
李谨言怕无名破功,于是不和他对视,同样小声地回应:“今天是个好机会,你就扮演好你的王子就行。”
李谨言拿起桌上的酒壶,为无名斟了一杯酒,递到他的跟前。
无名不再言语,只是看着他,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想不到世子如此听话,斟酒也如此熟练,是不是大盛人都是如世子这般,都是软骨头?”一旁的北漠将领看见李谨言低眉顺眼的样子,忍不住嘲讽到。
“我既是自愿为质,自然不会有什麽反抗的举动。北漠王也是君子,既然北漠王都不过分刁难我,只是斟个酒而已,有什麽做不得的呢?”李谨言盯着那位北漠将领,上下打量了一番,“将军莫不是也想让我为你斟酒?”
李谨言此话一出,手腕就瞬间被无名拿住,李谨言疑惑扭头看去,就见无名一脸不悦:“……你别去给他斟。”
那位将领见此状大笑起来:“既然隼少主不愿,那我也不强求,世子就好好把我们新寻回来的少主伺候好就行。”
宴会如常进行,除了席间偶尔蹦出来一两句对于李谨言的刁难,其他时刻衆人都把重心放在他们自家君主的身上。
对于北漠王寻回亲生子,有人表示了祝贺,也有人对无名的身份存疑。可不管面对怎样的声音,北漠王都认定了无名与自己的血缘关系。
虽然他对于无名也并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但却也在衆人面前给足了面子。
直到宴席後半,几轮酒下肚,席间的衆人脸上都泛出醉意。
北漠王也看似有些醉醺醺的,身旁为他斟酒的舞姬想要趁机表现一下自己,斟酒的同时也往他怀中倒去,却被他一把推开,摔倒在了地上,酒水也被打翻,浸湿了熊毛地毯。
旦增见状,立马怒斥舞姬:“真是大胆!竟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勾引父亲,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扔进狼群里!”
几个粗壮的将士听令,走上前去架起舞姬白如雪的胳膊,不顾她的哭喊求饶就将她生拉硬拽了出去。
直到舞姬的叫声彻底消失在了帐外,旦增才恶狠狠地吐了口恶气:“北漠谁不知道父亲对母亲的忠贞,竟然还有不长眼的贱人敢勾引父亲,真是不要脸!”
听着这话,李谨言心中起了疑:母亲?难道指的是韩雪瑶?可不是北漠王抛妻弃子在先,如今又来装深情?
无名本是对这些事情不关心的,但见李谨言面色变了变,就顺机问了出来:“母亲?”
北漠王虽认回无名,但却少有在他面前提起母亲的事情,只是偶尔会说到类似于王妃的字眼。
面对无名发问,旦增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只是擡头朝着沐嘉炎望去。
沐嘉炎喝了不少酒,此事有些头晕,他一手扶着额,眼中全是醉意。见无名问起自己的母亲,他想了想,还是答道:“你也应该听过一二,你的母亲,我的王妃,是一个来自大盛的女人。”
“北漠王,我斗胆一问,王妃的名字可是叫韩雪瑶?”李谨言抓准时机,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你认识她?”见李谨言能说出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字,北漠王清晰了些,微微坐直了身子,看着李谨言。
如今的情况,李谨言自然不会实话实说,说是馀先生告诉自己一切的。
“之前听北漠王说王妃曾经去过大盛皇宫时我就有所怀疑,大盛女子基本足不出户,京城的女子更是没有机会来到这北漠的边境,就算有机会,也估计没有能力能够抵御住边境的风寒,除了我大盛的韩大将军独女,韩雪瑶。”李谨言顿了顿,细细地观察着沐嘉炎的神色,“韩雪瑶从小随父亲征战,几乎是在军营里长大的。自韩家覆灭之後,她便也没了踪影,京中也有不少传闻说她是逃往了北漠,以她的武功和能力,这道也说得通,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家母和韩姨本是闺中密友,对于韩姨的失踪甚是担心,直至离世时,嘴里都喃喃着要寻回韩姨的下落……”李谨言说着,还假装不经意间擡手擦了擦眼角,“现在得知韩姨做了北漠的王妃真是太好了,母亲泉下有知,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了……”
“你的母亲和雪瑶是朋友?你母亲姓甚名谁?我为何从未听雪瑶提起过?”说起韩雪瑶的过往,北漠王似乎也是来了劲,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我母亲名唤苏霖清,北漠王可有听说?”
沐嘉炎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韩姨有意切断与京中的联系,逃来北漠,自然不会再提起故人。不过如今已然知晓韩姨的下落,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如今身处战乱,我若有了什麽闪失,到了泉下,也能有脸面见母亲了。”李谨言的哭戏是从小在皇帝面前练成的,没想到如今来了这边关也还有一袭用武之地。
他跪在地上,垂着头肩,轻轻抹泪的模样倒确实让在场不少人生出一些怜爱之情。除了旦增一脸不屑地小声骂道:“哭哭啼啼的娘娘腔,叫人恶心!”
沐嘉炎见状,也不知是知道了李谨言的母亲和韩雪瑶是闺中密友的原因,还是被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打动了,只是望着他:“没想到,世子与我倒有一些缘分。”
“是啊,现在是局势所迫,我与北漠王不得不于两端而立。若是换做平常,按照我们大盛的叫法,我也该叫您一声姨父。”
【作者有话说】
马上了!两个人都要憋不住了!就在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