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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王虎那魁梧的身躯彻底瘫软下来,重重地砸在土炕上,出一声闷响。他圆睁的双目死死地瞪着低矮、布满蛛网和污渍的屋顶,瞳孔已经彻底扩散,凝固着无边的恐惧、怨毒和难以置信。肿胀青紫的脸上,肌肉扭曲成一个极其痛苦和惊骇的表情。那只完好的左手,五指呈爪状死死抠进了身下肮脏的草席里,指甲尽数崩裂,渗出暗红的血丝。
一股浓烈的、令人窒息的甜腥腐臭味,瞬间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石屋。
墙角,张全的尖叫声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短促的抽气。他双腿一软,沿着冰冷的石墙滑坐在地,裤裆处迅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大到极限,惊恐地看着炕上那具迅失去温度、散着不祥死气的尸体,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死了?王虎……就这么死了?被那个刚从深渊爬回来的废物……不,是恶鬼!用一株不起眼的草……毒死了?!
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张全。
……
“铛——铛——铛——”
悠长而沉闷的钟声,穿透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在寂静的青岚宗群山之间骤然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带着一种肃穆而急促的节奏,惊醒了沉睡的山林,也惊醒了所有尚在梦中的外门弟子。
这是“警心钟”!唯有宗门生重大变故,如外敌入侵、长老陨落、或是……弟子非正常死亡时,才会被敲响!
一间间简陋的石屋纷纷亮起了灯火,窗户被推开,一张张睡眼惺忪又带着惊疑的面孔探了出来,茫然地望向钟声传来的方向——那是执事堂所在的方位。
“怎么回事?警心钟?”
“谁死了?还是出什么大事了?”
“快!快去执事堂看看!”
杂乱的议论声迅在各个角落响起,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无数外门弟子匆忙套上衣物,点亮火把或提着简易的灯笼,如同被惊动的蚁群,从四面八方涌向半山腰那处灯火通明的执事堂大院。
执事堂前的空地上,早已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人群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子,气氛压抑而凝重,只有火把燃烧出的噼啪声和压抑的喘息声。圈子中央,站着几位面色铁青、穿着内门执事服饰的修士,为者正是负责外门戒律的刘执事。他面前的地上,用白布盖着一具人形的轮廓。
刘执事目光如电,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声音冰冷而严厉,如同寒铁刮过石板:“肃静!”强大的筑基期威压瞬间弥漫开来,让嘈杂的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他猛地一挥手,旁边一名执法弟子面无表情地揭开了地上的白布!
“啊——!”
“嘶……是王虎?!”
“天!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人群瞬间爆出惊骇的倒吸冷气声和压抑的惊呼!
白布下,王虎的尸体暴露在火光下。那景象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头皮麻,胃里翻江倒海!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青黑色,皮肤肿胀亮,布满了狰狞凸起的暗青色纹路,如同无数毒蛇盘踞在皮下。尤其是那只被废掉的右手,更是肿胀得不成人形,颜色深紫近黑,散出一股即使隔着距离也能闻到的、令人作呕的甜腥腐臭味。他的脸扭曲变形,双目圆睁,凝固着临死前极致的恐惧和痛苦,嘴巴大张着,仿佛在无声地呐喊。
“外门弟子王虎!”刘执事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盖过了人群的骚动,“于昨夜,在居所内暴毙!死状诡异,疑为剧毒所致!经初步查验,其右手腕骨尽碎,为新伤!死前曾与人剧烈冲突!”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噤若寒蝉的弟子们:“据其同屋弟子张全指认,昨日在坊市,王虎曾与外门弟子林衍生冲突,并被林衍出手重伤右腕!”
“林衍”这个名字被清晰地吐出,如同投入滚油锅里的冷水,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林衍?那个坠渊的废物?”
“是他废了王虎的手?怎么可能?!”
“王虎炼气三层啊!林衍那废物不是才……”
“等等……你们看王虎那样子……那毒……”
“嘶……难道真是他……”
无数道震惊、难以置信、恐惧、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目光,瞬间在人群中疯狂地搜寻着同一个身影。
刘执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林衍何在?!出来,接受宗门质询!”
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间回荡。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无数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那个身披腥臊狼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群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影裹在宽大的灰色旧袍里,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正静静地看着执事堂前那灯火通明处上演的混乱。宽大的袍袖下,一只苍白的手,正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袖中一个冰冷坚硬的棱角——那是那块从深渊魔尊骸骨上剥离下来的、布满玄奥暗金纹路的残片。
他微微抬起眼,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和跳跃的火光,落在王虎那具散着不祥死气的尸体上,又仿佛穿透了那具尸体,投向坊市的方向,投向更远处赵峥洞府所在的、被阵法笼罩的山峰阴影。
兜帽的阴影下,那冰冷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坊市的喧嚣,故人的鲜血,执事堂的钟声……都只是序章。坠渊十八日,爬出来的早已不是任人践踏的林衍。
魔尊骸骨铸就的丹田深处,沉寂的暗金色纹路,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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