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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执事惊疑追问秘法(第1页)

浓稠得化不开的沉闷,笼罩着这间巨大的公共丹房。空气里淤积着经年累月的烟火气、药渣的苦涩,以及无数炼丹失败后残留的焦糊味,沉沉压在每一个弯腰驼背的弟子肩头。炭火的噼啪声、鼎炉沉闷的嗡鸣、偶尔泄出的短促气流尖啸,汇成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杂音背景。汗珠沿着年轻或苍老的额角滚落,滴在滚烫的炉壁上,瞬间化作一缕转瞬即逝的白气。时间在这里仿佛被药渣和烟火浸透,凝滞不前,沉重得令人窒息。

林衍缩在丹房最偏僻的角落。他背对着那片汗味与喧嚣织成的浊流,面前是一尊最不起眼的灰褐色药鼎。鼎身斑驳,遍布着无数深浅不一的灼痕,像个沉默寡言的老兵,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立。鼎下,一团火焰正以一种奇异的韵律跃动、收缩,宛如一颗沉睡巨兽平稳搏动的心脏。那火焰并非常见的橙红,核心深处翻涌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幽蓝,边缘却又跳跃着温润明亮的淡金。蓝与金两种截然不同的色泽彼此缠绕、渗透,却又泾渭分明,在鼎腹勾勒出玄奥莫测的光纹。

林衍的双手悬在鼎炉上方,十指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微微屈伸、捻动。指尖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精准地引导着鼎内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一股是足以熔金化铁的狂暴灼热,另一股则是冰封万物的森森寒意。这两股本该激烈冲突、互相湮灭的力量,此刻却在他指尖无形的牵引下,以一种违反常识的默契相互追逐、缠绕、融合。鼎壁上的光纹随之明灭不定,蓝金流转,仿佛在呼吸。

汗水浸透了他粗劣的麻布弟子袍,紧贴在嶙峋的背脊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坠渊带来的内伤并未痊愈,每一次精准的灵力输出都牵扯着脏腑深处隐隐作痛。他脸色苍白,嘴唇紧抿,只有那双眼睛,沉静得如同古井深潭,清晰地映照着鼎内变幻的蓝金光焰,专注得容不下丝毫杂念。外界丹房的嘈杂、旁人的议论,似乎都已被一层无形的壁障隔绝在外。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鼎炉的嗡鸣渐渐低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细微的“滋滋”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内部被急压缩、凝结。那幽蓝与淡金的光芒也由流转趋向于内敛、稳定。

突然——

一股难以形容的清新气息,如同初春第一缕冲破冰封冻土的暖风,又似深谷幽兰在无人处悄然绽放的芬芳,毫无预兆地从林衍那尊灰扑扑的药鼎中逸散开来。

这股气息太过独特,太过纯粹。它不像寻常丹药出炉时浓烈霸道的药香,反而带着一种润物无声的生命力,仿佛饱含天地间最本源的生机。它像无数条无形的、柔韧的藤蔓,瞬间穿透了丹房里淤积百年的沉闷空气,穿透了刺鼻的烟火、苦涩的药渣和失败的焦糊味,直抵每一个人的鼻端和肺腑。

一个正费力地往炉膛里添炭的矮胖弟子猛地吸了吸鼻子,手一抖,几块黑炭滚落脚边。他茫然地抬起头,循着那气息的来源张望。

角落里,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弟子正对着自己鼎中焦黑冒烟的失败品捶胸顿足,这股清气的拂过,让他浑浊悲愤的眼神骤然一凝,布满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咝…什么味道?”有人下意识地低语,声音在骤然安静下来的丹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鼎炉的嗡鸣、炭火的噼啪、气流的尖啸……所有的杂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整个巨大空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无数道目光,带着惊疑、茫然、探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终死死钉在了角落那个瘦削的、毫不起眼的身影和他面前那尊灰扑扑的药鼎上。

林衍依旧背对着众人,仿佛对身后骤变的氛围毫无所觉。他所有的精神都凝注在鼎炉之内。额角的汗水汇聚成珠,沿着苍白紧绷的侧脸滑落,在下颌处悬停片刻,“啪嗒”一声,砸在滚烫的鼎足上,瞬间化作白气消散。他双手十指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凝重,每一次微小的屈伸都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引导着鼎内最后一丝灵气的收束与平衡。

鼎壁的蓝金光芒彻底内敛,归于一种温润而内蕴神华的暗哑。炉膛中奇异的火焰也无声熄灭,只余下高温灼烤空气的微微扭曲感。

就是此刻!

林衍眼中精光一闪,右掌猛地拍在滚烫的鼎身一侧。一股柔劲透入,“嗡”的一声低沉震鸣,鼎盖应声弹起一线缝隙。

没有霞光万道,没有瑞气千条,只有三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的丹丸,静静地躺在鼎炉底部。丹体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淡青色,表面笼罩着一层薄薄如烟的雾气,仿佛初冬清晨凝结在草叶上的霜华。最引人注目的是丹丸表面,隐隐浮现着几道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金色纹路,如同天然生成的符文,在鼎炉余温的映照下,流转着内敛而神秘的光泽。

那股清新纯净、蕴含生机的异香,正是从这三颗丹丸上散出来,源头清晰无比。

“成了!”林衍心中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到极限的精神骤然松弛,眼前甚至微微黑,脏腑的隐痛也再次清晰起来。坠渊二十六日,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无数次在剧痛中推演、模拟,耗尽心力,终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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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准备取出那三颗丹药的瞬间——

一道灰影,挟裹着一股凌厉而焦灼的气息,如同扑食的苍鹰般从丹房中央直掠而来!度快得只在众人视网膜上留下一条模糊的残影。

“拿来我看!”

一只枯瘦如鹰爪、布满褐色老人斑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猛地越过林衍的肩膀,闪电般探入尚有余温的鼎炉!那三颗刚凝成的淡青色丹药,连同鼎底残留的些许温热药渣,被这只手一把攫住,死死攥在了掌心!

林衍的手指还悬在半空,指尖离那丹药仅差毫厘。他身体微微一僵,缓缓转过身。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掌管这间公共丹房的执事,李老头。他个子不高,身形干瘪,套着一件洗得白、沾着点点烟灰和不明污渍的宽大灰袍。此刻,他那张满是深刻皱纹、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脸上,所有的肌肉都扭曲着,眼睛瞪得滚圆,浑浊的老眼深处,却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死死钉在被他攥在掌心的丹药上。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丹药的表层,直窥其内部最细微的结构。

整个丹房落针可闻。所有弟子都屏住了呼吸,惊愕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李老头平日里脾气古怪,但如此失态,甚至近乎粗暴地抢夺一个弟子刚炼成的丹药,简直是闻所未闻。

李老头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白,微微颤抖着。他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仿佛捧着稀世珍宝,又像是捧着随时可能爆炸的惊雷。那三颗淡青色的丹药静静躺在他布满老茧的掌心,表面流转的薄雾尚未散尽,金色的丹纹在丹房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每一寸丹体,鼻翼剧烈地翕动着,深深嗅吸着那清新奇异的丹香。突然,他的指尖极其轻微地拂过其中一道细微的金色丹纹,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情人的丝。当指尖触碰到那纹路的瞬间,他那枯槁的身躯猛地一颤!如同被一道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

“这…这丹纹…”李老头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震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凝而不散…金线内生…药力浑然一体…”他的目光猛地抬起,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刺向林衍苍白而平静的脸庞,那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审视,以及一丝深藏的、被触动了某种禁忌的暴怒!

“小子!”李老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砂纸摩擦铁器,尖锐刺耳,在寂静的丹房里炸开,“告诉老夫!你方才控火的手法…那‘水火相济’的鬼门道…究竟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水火相济”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竖起的耳朵上。短暂的死寂之后,丹房里瞬间炸开了锅!

“水火相济?我没听错吧?”一个弟子失声叫道,眼睛瞪得溜圆。

“李师叔说什么?偷学?禁术?”另一个弟子满脸骇然。

“那小子…林衍?他不是前阵子掉下绝渊,侥幸捡了条命回来那个废…那个弟子吗?”有人认出了林衍,语气充满了极度的困惑和荒谬感。

“废柴也能炼出带金纹的丹?开什么玩笑!肯定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一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弟子(赵虎)抱着胳膊,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和冷笑,声音洪亮地盖过了许多窃窃私语,“看他那穷酸样!指不定是坠渊摔坏了脑子,在下面捡了哪个魔头不要的破烂玩意儿,跑回来装神弄鬼!”

“就是!水火相济?笑死人了!谁不知道水火不容?这是炼丹的铁律!他当自己是开派祖师爷转世啊?”旁边立刻有人高声附和赵虎,引来一片哄然大笑。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幸灾乐祸。在众人眼中,角落里的林衍和暴怒的李老头,俨然成了一出荒唐闹剧的主角。

在这片刺耳的喧嚣和无数道或怀疑、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聚焦下,林衍缓缓抬起了头。他脸上没有愤怒,没有羞赧,甚至没有一丝被当众质疑和羞辱的波动。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如同深秋结冰的湖面,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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