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放映事件的第二天。
许大茂完全成了全厂的笑柄。
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
“瞧,就是他,放电影把自己放成学徒工那个。”
“听说他连机器都不会擦,差点给烧了。”
“多亏了林工,不然咱们厂得出个大事故!”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许大茂心上。
他耷拉着脑袋跟在老师傅身后。
干着擦机器、搬片盒的脏活累活。
工资降了一大截,奖金全没了。
过去那个油头粉面,人五人六的放映员。
现在灰头土脸,谁都能踩一脚。
他心里对林卫国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林卫国现在是厂里的大红人。
杨厂长眼里的宝贝疙瘩。
自己再敢蹦跶,
怕是连这学徒工都干不成。
只能当个孙子,忍着。
……
与此同时,四九城东郊的电机厂。
厂长办公室里,
烟雾熏得人睁不开眼。
厂长周建军急得嘴上冒出一串燎泡。
总工程师赵年功,
一个快六十的老技术员。
两眼通红,头乱得跟鸡窝一样。
“老赵,还是不行?”周建军嗓子都哑了。
赵年功痛苦地摇着头,把一份报告摔在桌上。
“不行!第三台样机,又烧了!”
“绝缘材料顶不住,一上高负载就击穿!”
“林工那图纸上的新绕线法,对材料要求太高了!”
“咱们现有的云母带,根本达不到那个等级!”
周建军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心凉了半截。
上头给的死命令,一个月内必须拿出样机。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却卡在最后一步。
那份图纸全厂的技术员都快翻烂。
谁不承认那是天才的设计!
只要搞出来,
国内的电机水平至少往前蹦十年!
可现在这天才设计成了过不去的火焰山。
“真就没别的法子?”周建军不甘心。
“除非,能搞到国外那种特种绝缘漆。”
赵年功苦笑起来。
“那玩意儿,西方对咱们搞封锁,禁运。”
“比黄金还难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