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18章 记忆迷宫（第2页）

"没事了。。。没事了。。。"霍震霆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手臂紧紧环住他颤抖的身体，"我在这。"

阮小绵死死抓住霍震霆的西装前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腾——父亲含泪的嘱托，母亲惊恐的尖叫，还有那只沾满鲜血的小熊玩偶。。。这些画面太过真实，太过痛苦，让他几乎窒息。

"它不见了。。。"阮小绵哽咽着说，"证据。。。小熊里有证据。。。但现在它。。。"

霍震霆轻轻抚摸他的後背："别急，慢慢说。"

阮小绵摇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它和妈妈一起。。。在车祸里。。。被烧掉了。。。"这个认知让他崩溃，父亲托付给他的唯一任务，他却失败了。。。证据永远消失了。。。

霍震霆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他捧起阮小绵的脸，拇指擦去那些滚烫的泪水："不是你的错。"声音沙哑，"你那时只是个孩子。"

阮小绵将脸埋在霍震霆胸前，无声地流泪。霍震霆紧紧搂着他，下巴抵在他发顶，眼神却与徐世勋交汇——两人都明白这个发现的重大意义。如果证据真的在小熊玩偶里，那麽随着阮小绵母亲的火化，关键证据可能永远消失了。

许医生贴心地退出治疗室，给两人留出私人空间。徐世勋也识趣地跟出去，临走前对霍震霆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会去查当年的火化记录。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阮小绵的抽泣声渐渐平息，但依然紧紧抓着霍震霆的衣襟不放，仿佛一松手男人就会消失。

"想起来了。。。"阮小绵小声说，声音因哭泣而嘶哑，"爸爸把小熊给我。。。说里面有证据。。。但我害怕。。。给了妈妈。。。"

霍震霆轻轻拍着他的背："你那时才五岁。"

"如果我没给妈妈。。。"阮小绵的声音充满自责，"证据就不会。。。"

"嘘。。。"霍震霆打断他，声音异常坚定，"不是你的错。"顿了顿，"而且，未必没有其他线索。"

阮小绵擡头看他，泪眼朦胧："什麽意思？"

霍震霆的眼神变得深邃："你父亲很谨慎。"声音低沉，"如果小熊这麽重要，他可能留有後手。"

这个可能性让阮小绵心头一颤。父亲确实是个谨慎的人，重要文件总会备份。。。如果小熊里的证据真的如此关键，他不太可能只留一个副本。。。

"我们需要查一下你母亲的墓地。"霍震霆轻声说，"火化时，有些物品可能会被保留。。。"

阮小绵瞪大眼睛："你怀疑。。。小熊还在？"

霍震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值得一查。"

离开诊所时，阮小绵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但脸色仍然苍白。霍震霆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撑着伞，小心地护着他走向停在路边的车。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在伞面上敲打出轻柔的节奏。

上车後，霍震霆没有立即发动，而是转身看向阮小绵："还好吗？"

阮小绵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嗯。。。谢谢你陪我来。"

霍震霆的眼神柔和下来，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任何时候。"简单的三个字，却饱含承诺。

车子驶入雨中的街道，阮小绵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发呆。催眠唤醒的记忆太过真实，父亲含泪的眼睛，母亲惊恐的尖叫，还有那只被鲜血染红的小熊。。。这些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饿吗？"霍震霆突然问，打断了他的思绪，"去吃点东西？"

阮小绵摇摇头："不饿。。。"顿了顿，"震霆。。。如果真的找不到小熊。。。"

霍震霆的眼神变得坚定："还有其他途径。"声音低沉，"陈爷不会无缘无故盯上你。。。他一定也在找什麽。"

这个提醒让阮小绵心头一凛。是啊，如果证据真的消失了，陈爷为什麽还对他穷追不舍？除非。。。证据还在某处。。。

霍震霆点点头："明天我们去墓地看看。"语气不容置疑，"今天先休息。"

回到别墅，阮小绵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发上。催眠治疗消耗了他太多精力，现在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霍震霆去书房打了几个电话，然後回到客厅，看到阮小绵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微蹙，似乎梦里也不得安宁。

霍震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阮小绵抱起来。男人轻得不像话，抱在怀里几乎没什麽重量。霍震霆皱了皱眉，决定让李姨多做些营养的食物。他将阮小绵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书房里，霍震霆拨通了徐世勋的电话："查得怎麽样？"

"火化记录显示所有随身物品都一并处理了。"徐世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但有个细节很有趣——当时负责火化的工人说，阮夫人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玩偶，他们费了很大劲才取出来。"

霍震霆的眼神瞬间变锐利："玩偶现在在哪？"

"理论上应该随骨灰下葬了。"徐世勋顿了顿，"但我查了陵园的记录，下葬物品清单上没有提到玩偶。"

这个信息让霍震霆心头一跳："你是说。。。"

"玩偶可能被拿走了。"徐世勋的声音变得严肃，"被谁拿走的，为什麽拿走，这才是关键。"

霍震霆沉默了片刻："明天我们去陵园看看。"

"小心点。"徐世勋提醒，"我怀疑陈爷的人也盯上那里了。"

挂断电话，霍震霆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幕出神。如果玩偶真的被拿走了，最可能拿走它的人是谁？阮小绵的外婆？还是。。。当年处理车祸的某个相关人员？

正思索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霍震霆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小熊在哪吗？明晚八点，老地方见。——一个朋友」

霍震霆的眼神瞬间变冷。老地方？哪个老地方？发信人是谁？他立刻回拨过去，却发现号码已经注销。这个神秘的信息让他警觉起来——有人知道他们在找小熊，而且行动比他们快一步。

回到卧室，阮小绵仍在熟睡，眉头舒展了些，呼吸平稳。霍震霆轻手轻脚地上床，将他搂进怀里。阮小绵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个小小的动作让霍震霆心头一软，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和谜团，至少此刻，他们在一起。霍震霆收紧手臂，暗暗发誓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怀里的这个人。

窗外，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像极了阮小绵记忆中的那个雨夜。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陈爷的宅邸里，林强正将一份尘封多年的医疗记录递给主子。

"查到了。"林强低声说，"阮小绵母亲死前曾被注射过药物，签字医生是。。。"

陈爷接过文件，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签名，突然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牙齿："有意思。。。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