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赵渝将她拦腰抱起,快步送回偏院。
赵时安也要跟上去,却被小厮拦住,道:“九郎君,该回去上药了。”
赵时安不放心,道:“那你帮我在偏院外头等着,看大夫怎麽说,可别真是冻坏了。”
小厮应喏,往偏院去了。
偏院茶室里,赵渝将怀里的人放到榻上,拉过绮绫蚕丝被给她盖上,不料身下人直接伸出双手,紧紧揽住他的後颈,迷迷糊糊道:“夫君……好夫君……”
一听这个称呼,赵渝脸色就沉下来,反手扣住她手腕,一把丢开。
他心里气不过,看着她还在念叨着,凑近道:“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夫君!”
“你就是。”南枝睁开含雾的眼眸,道:“只有你。”
赵渝拿过枕头,掸了掸给她枕着,随口问道:“那你夫君叫什麽名字。”
“名字?”南枝扭过身子向里,气呼呼道:“夫君不让我叫他名字。”
赵渝轻笑,道:“不让你叫你就不叫?吴南枝有这麽听话?”他起身拿起暖手壶,灌进新的热水,塞到她被褥下面。
“哼,才不是听话。”南枝很不服气,踢开被子道:“我一点也不听话。”
赵渝又给她盖上,问道:“那你夫君叫什麽?”
南枝挥动着双手,拳打脚踢状,嚷嚷道:“死赵渝……臭赵渝……总是欺负我的赵渝……”
咚。
很轻的一声,落在赵渝的心间,他不知道那是什麽,紧紧攥着被褥一角的手停滞在半空。
咚咚咚。
乱撞。
他吼间上下吞咽,压下几乎要跳出来的某种情绪。
“夫君……”南枝半眯着眼,望着赵渝,不知他此时心间正经历一番狂风暴雨,只一味地凑上去,钻进他怀里蹭着,道:“我和夫君天下第一好。”
若她和自己一样,也梦到了镇北少将军的赵渝,那她绝不会如此顺畅地称呼他为“夫君。”
梦里的吴南枝极少这麽称呼他,若不是梦里的赵渝恳求,她根本不会承认曾经的侍从是她的夫君。
所以,吴南枝的梦境与自己不同。
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心念念希望赵渝是她的夫君?
还是她被迫进入到不受控的梦境里,不得不遵照梦境的走向,唤他作夫君?
赵渝无法验证。
“谁也不能说我的夫君。”南枝双手环抱他的腰身,小脸蹭过来,以保护的姿态将他禁锢住。
她的小脸就这麽不设防地贴近赵渝的双腿之间。
柔软温热,不轻不重,却足以将他不该有的冲动撩拨出来。
“吴南枝。”赵渝试图唤醒她的意识,可一说出口,却莫名压低了声音,分明是担心惊扰到她。
口是心非。
“热。”吴南枝扯开自己的衣裳。
“别动!”
赵渝意识到不对,旋即压下涌上身体的欲望,摁住她的手,那股情欲本就要突破界限,她再扯开衣裳,赵渝只怕是要越界。
他可以趁此起身离开。
可念头一动,却又听她一声声黏黏糊糊地唤他:“夫君。”
他被绊住了脚。
赵渝曾厌恶过梦中的赵渝,厌恶他为何如此不自持,如此为情所困,为何卑微到跪着求着也希望吴南枝唤出那声“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