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营背後的势力树大根深,且盘综错杂。那些猫没有被一网打尽,位高权重的几位一直生活得好好地,甚至还有多馀的精力关注翟家。
当年翟家在收留刀疤後,之所以能继续稳稳生活的原因,离不开翟老元帅生前留下的荫蔽。
所以背後的黑手没有伸向翟昭。
但老元帅过世多年,曾效力于他的部下也逐一逝去。
翟家能受到的保护不多了。
离开翟家的日子不好过。
奴隶营里只有生死和算计,好在刀疤长得凶,性格也差,他靠着一股不怕死的狠劲,闯出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
他终于能踏进奴隶营背後的势力圈。
……
刀疤没有能力除尽那些隐匿在阳光里的罪恶。
但是没关系。
能杀的丶他都杀了,不能杀的丶也活不了多久了。
悬在翟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被摘除。
至于他……翟家一世清明,不需要有一个身为罪犯的子孙。
刀疤不想给翟家带去危险。
所以翟昭不能活。
这是作为“翟昭”唯一能为翟家做的事。
场面一度沉默。
翟曜和刀疤,谁也没说话。
须臾。
“你喊我来,到底是为什麽?”翟曜擡起眼皮,逆着光看刀疤。
“没什麽,就是想再看看你……”也想再见一面爸爸妈妈。
“看够了吗?”
“够了。”刀疤笑得温润又腼腆,一如他仍是“翟昭”的时候。
监狱里规定的会面时间还未到,但翟曜已经待不下去了。
离开前,刀疤再一次唤他:“哥!”
翟曜擡起的腿落下。
“好好照顾爸妈。”
*
刀疤知道,自己这辈子活得挺失败。
当浸满水的枕头狠狠压在他面部时,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放弃挣扎。
求生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刀疤也不例外。
但他不能活着,他不希望成为翟家的污点。
翟家的猫,都应该活在阳光下。
刀疤这一生极少有选择的权利,唯二的两次,一次选择了家人,另一次,选择了自己的生死。
……
“老大,不好了!”身着警服的猫警一路小跑进刑侦队长的办公室,“刚才监狱的狱警来电话,说刀疤畏罪自杀了!”
“什麽时候的事?”队长连忙放下刚煮好的猫草茶,一把捞起搭在椅背上的警服外套,起身往外走。
前来报告的猫警跟在队长身後,一路小跑,“就刚刚!五分钟之前的事儿!”
“让痕检和法医各派两个猫,我们立刻出发去监狱!”
话音刚落,一位雌性玳瑁猫从自己的工位站起来,扬声朝队长喊话:“老大!那只名叫‘炎炎’的人宠不见了!”
队长闻言,倏地停下脚步,身後的猫警急忙刹住。
他悄悄拍拍胸脯:好险,差点就要撞上老大了!
“这麽凑巧?”队长扬起眉梢,目光冷冽:“有些动物的爪子,长得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