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旅前脚打完电话,纪检後脚就来了解情况。
祝与淮的心空茫茫的,就算做好了思想准备,可在未知面前,还是止不住地吊着一颗心。
他不敢想象昨晚被下药的人是季柏青,会怎麽样。
他沉闷地从胸腔中叹出一口气,关于自己,关于季柏青,关于未来,迷茫和疲惫窸窣地从骨子里往身上爬。
询问室里灯火通明,祝与淮穿着便装坐在桌子一边,纪检的人穿着警服坐在他的对面。他们问了祝与淮许多问题,事情的经过丶同行的人。
他们在本子上记录着,和祝与淮说:“我们需要找季柏青了解一些情况。”
祝与淮交握在一起的手用力握紧,不愿意但也只能说:“好。”
城市的另一边,季柏青在洗澡,他洗过一个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有陌生来电,回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做了自我介绍,并客气地说了情况,问季柏青,今天是否有空?
季柏青说:“我现在过来。”
季柏青挂断电话,他站在客厅,许多情绪起伏着。
昨晚祝与淮睡着之後,季柏青一只手枕着脸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尽管季柏青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对接到这通电话丝毫不感到惊讶,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忧心。
他猜到了祝与淮会主动交代,但他预估的是明早,毛发检测结果出来的时间。
季柏青开车过去,纪检在八楼。
纪检的人查看过季柏青签的保密协议,确保他参与案子符合流程。
他们问了季柏青很多问题,季柏青一一做了回答。
笔录都对得上,就连最刁钻的问题,祝与淮最後怎麽处理的,答案都一致。
纪检的人对着季柏青,说:“事情还在进一步地调查,谢谢你的配合。”
“方便问一下,祝与淮现在在哪吗?”
他们看看季柏青,说:“他被我们带去禁闭室了。”
季柏青问:“我不用吗?”
“你没有被下药,你的手机我们也检查过,不存在泄密,所以不需要。”
季柏青若有所思地点头,刑侦在九楼,他顺着楼梯走上去。
岑科看见祝与淮被纪检的人带走,陆连旅又一直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没出来,这会看见季柏青,再加上早上去医院的事。
他几步奔过来,小心地问:“季老师,你昨天和我淮在一起,是发生什麽事了?”
具体的情况,祝与淮没和岑科说,所以季柏青也不会多嘴。
“再等等,明天就知道了。”季柏青问,“陆大呢?”
岑科指指紧关的房门:“在里面,好几个小时了都没出来。”
“好,我过去等着。”季柏青坐在陆连旅门口的椅子上,俯着身,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搁在腿上担着。
过了会,陆连旅打开门,季柏青听见声响,连忙站了起来。
陆连旅看了季柏青一眼,不意外,他朝着季柏青点点头,当做打招呼。
他对着岑科喊:“人呢?都哪去了?都给我叫过来。”
岑科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一分钟,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集合在一起。
陆连旅说:“今天纪检的人把祝与淮带走了,大家放心,不是因为任何的原则问题。只是昨晚在出任务时候,被人下药,身体不适,今天去只是说明情况。”
大家左右纷纷对望,露出讶异的神情。
岑科站在最前面,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去看季柏青,试着确认这条消息的真僞。
季柏青微微眨了下眼,表示是真的。
岑科咬着後槽牙,脏话脱口而出:“谁下的药,老子抓到,废了他。”
陆连旅面容坚毅,眼神笃定,说:“检测的结果明天出来,但我相信不会有什麽事。我今晚过去等,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岑科第一个站出来:“我去,那是我兄弟。”
祝与淮平时为人好,工作上又肯吃苦,不推事,大家纷纷站出来:“我也去。”
“我也!”
陆连旅朝向岑科:“你去给大家点些吃的喝的,找我报账。”
岑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