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地把头偏朝一边,拄着床沿站起来,想出去。
女人见祝与淮这幅样子,立刻从床的另一边下去,站在他面前拦住,笑着说:“想出去呀,别想了,今晚你就好好陪我吧。”
祝与淮头晕的厉害,有气无力地挥舞着:“不要过来。”
女人置若罔闻般,她轻踩着步子,走近了,把身上的浴袍褪去。
祝与淮连连往後退,摇着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嘴里喃喃地说着:“滚。”
女人有些稀奇,别的见了她,恨不得饿狼扑食,第一次见坐怀不乱柳下惠。
她调笑着说:“不会还是个处吧。”
祝与淮强撑着,可後背的冷汗一层层地覆盖上来。
女人略微惊讶地说:“真的呀。”她看着祝与淮,似笑非笑地说:“我会让你很爽的。”
祝与淮浑身绵软,他扶着墙,快要站不住。
“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她把手放在肩带上,往下拉,边拉边唱,“就开就开……”
她刚要往下脱,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季柏青在门外喊着祝与淮的假名:“简繁!简繁!”
季柏青的声音隔着墙壁和门板传进来,祝与淮混沌的脑海里注入了“季柏青”三个字。
门外的撞击声还在持续,女人显然没遇过这种情况,愣在原地思考着。
祝与淮趁这空档,撑着一口气,快步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季柏青走进来,他的脸色是祝与淮从未见过的严肃和冷峻。
季柏青紧紧拧着眉,一言不发地看着,祝与淮的皮肤泛着红晕,眼皮耷拉地垂着,像条奄奄一息的鱼。
季柏青的视线偏向女人,像是千万把冰刀刮在女人身上,又像是忍着极大不耐看着一只在阴沟里攀爬的臭虫。
无数的情绪堆积丶发酵,涌变成一股戾气在季柏青身体里乱窜,他嗓子眼里发出低吼:“滚!”
女人还想做最後的挣扎:“一起呀。”
季柏青拿起床边的台灯,用力地砸在墙上。
女人拾起地上的浴袍,胡乱一裹,落荒而逃。
祝与淮跌坐在沙发上,季柏青蹲在祝与淮面前,查看着他的情况。
祝与淮无力地擡起眼皮,伸出手抱住了季柏青。
季柏青的背脊崩成条笔直的线。
祝与淮在季柏青耳边低声说:“有监控。”
季柏青没想到江云涛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他握紧了拳头。
季柏青把人放开,两个人隔开出一些距离。
季柏青和他注视着,昨晚祝与淮喝过酒之後的样子他见过。
今夜再看,这双眼里似乎多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在极力克制,又忍不住地汹涌的迷恋。
祝与淮开口:“季柏青。”
季柏青:“嗯。”
祝与淮忍耐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我……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