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与淮伸手拍了拍她,她猛地惊醒,意识还陷在梦里,她往沙发里挪,大声叫喊着:“不要过来。”
祝允淮看着她惊恐的眼神,举起双手,尽量软着声说:“我不过。”
七喜看清了眼前的人,她身上紧绷的地方松懈了下来,她一身热汗,身上湿透了。
那个梦太真实了,七喜醒了好一会都还是缓不过来,她收起平时的模样,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缓神。
季柏青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七喜接过去,不太熟练地说了谢谢。
她坐了会,说:“我们出去吃饭吧,我有钱,我请你们。”
七喜想吃的那家店离得近,港铁三个站就能到。
地铁没来,他们站在黄线外等待。
七喜踢着地上的黄线,祝与淮看见地铁的广告牌上写着——跨时代新星楚一鸣来港演出,他拿起手机拍了照片。
七喜觉得楚一鸣有些眼熟,她问:“你追星?”
祝与淮把手机插回裤兜,言简意赅地回答:“看他长得帅。”
七喜“哦”一声,朝着广告牌上的人又看了两眼,还是没想起来。
港铁拥挤,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祝与淮怕别人挤到季柏青,特意站到了季柏青身後。
七喜好奇地打量着地铁里的人,不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新奇和喜悦。
三个站很快就到,顺着导航找到那家店,七喜看着菜单,不断地和季柏青推荐着,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祝与淮无语地提醒道:“我们三个人。”
七喜瞪大了眼睛:“要你管。”
饭菜上齐之後,满满当当一大桌。
七喜双眼放光,脸上的表情生动又可爱,她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一个劲地移到季柏青和祝与淮面前:“多吃点。”
祝与淮看了看她碗里还剩的米饭,给她夹了一筷子肉,说:“吃完。”
七喜嘟囔着说:“我减肥。”
“就你那二两肉,苍蝇来了都嫌你寒碜。”祝与淮说着又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下巴一擡,示意她吃。
这顿饭,最後到底是没有把饭菜全都吃完。
七喜说:“我还有想去的地方,金鱼街。”
金鱼街是近几年才兴起的热门打卡地,祝与淮虽对七喜百般不爽,但也没扫兴:“那走呗,来都来了。”
金鱼街离他们不远,步行过去也就几步路。
七喜高兴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趴在鱼缸前,看着鱼儿摇曳着尾巴吐着泡泡游来游去。
她用手指着小鱼,指腹贴在玻璃上,随着它们的游动来回移动着手指。
七喜看够了,她指着鱼缸,和老板说:“老板,我要这一条。”
老板闻声而来,把一条蓝色斗鱼放在袋子里,打上气,递给七喜。
祝与淮秉着别人有的,季柏青也要有的心情,问季柏青:“你……要不要一条?”
季柏青说:“不要了,以後去看海里的。”
季柏青俯下身,他的眼睛望向玻璃箱里的鱼,祝与淮则望向他。
季柏青的脸在蓝色水箱的映照下,斗鱼摇曳着羽毛般的大尾巴,从眼前游过。
他的脸有一种迷离的清冽的疏离,嘴角原本只是平直的一条线,慢慢地往两边蔓延,露出不深不浅的小梨涡来。
祝与淮看着季柏青脸上浮现的小小快乐,不知道是季柏青说的以後太过有吸引力,还是季柏青这个人本身就让人迷恋,他的心底犹如面前的鱼缸满足地升腾出许多泡泡。
季柏青偏过头,他们两个人离得近,祝与淮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乱跳着,他的眼一眨不眨,连呼吸的频率都放缓了。
七喜买完鱼,看着祝与淮和季柏青在鱼箱前大眼瞪小眼:“你俩干嘛呢?走了。”
顿时所有的旖旎都被打散了,祝与淮站直了,学着七喜讲话:“少管我。”
不是假日的香港,人少,七喜还想去太平山顶看看。
他们走路去坐天星小轮,七喜高高地提着袋子,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买的鱼。
“听说上面有豪宅。”她用手戳戳手里的塑料袋:“我们也去见见世面,以後投个好胎。”
他们在中环坐缆车上山,车厢里零星地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