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是回:“他挺爱喝的。”
祝与淮心中有了主意,说:“你邀约他去喝酒,多灌一点,等他喝多了把他手机拿给我,记得提前把位置发给我。”
都到这个份上了,李是也没办法说不行。
晚上十一点半,祝与淮坐在车里等待,李是已经和向波喝了快两个小时,也快喝得差不多了。
过了十多分钟,小区门口出现了李是的身影,祝与淮摁了一声喇叭。
李是踉跄着快步走过来,拉开门坐进去。
他的脸因为酒精变得通红,皱巴地挤在一起,他把手机掏出来递给祝与淮,比划着,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向波太能喝了,喝了那麽高一瓶,我好不容易才拿出来的。”
祝与淮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他滑动着,敷衍地说:“辛苦了。”
李是开心地嘿嘿笑了两声,有些得意地说:“应该是能睡一会了,只不过你还是要快一点,我怕他醒。”
祝与淮在“天使”APP里翻找着,但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所有的聊天记录都被删除了。
向波五百多人的好友列表里,使用的都是昵称,一时根本无从查找。
祝与淮退出来,翻看了微信的聊天记录,也还是没有。
祝与淮问李是:“你们看片的群,进去有什麽规矩?”
李是喝了酒,思绪跟不上脑子,他的眼睛缓慢地转动,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呀,我就有一天去向波家找他,他刚好在看。”
祝与淮说:“他电脑有密码吗?”
李是不明白祝与淮的意思,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应该没有吧……”
祝与淮无暇顾及其它,只能赌一把。他让李是带路,他要去向波家探一探。
李是皱着眉,疑问地“嗯?”
祝与淮不再废话:“下车,带路。”
李是嘴里叨叨着,三步走成个s,祝与淮走在他旁边,在李是走得太过偏颇,快要掉进花坛时,伸手拉一把。
向波家住六楼,李是摸索着钥匙不太利索地开门。
祝与淮站在楼梯下方的台阶上,声控灯不太灵敏地忽明忽暗,他警惕地看着四周。
门旁边的邮箱塞了一堆好几天没人取的报纸,他抽出来,里面还夹杂着马路边常见的宣传单和碎纸机的修理单子。
祝与淮粗略地翻了一遍,又重新放了回去。
李是把门打开了,祝与淮用手指指,示意李是先进去。
祝与淮身体背对贴着墙,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听见李是拍了拍向波的肩膀,用充满酒气的不明朗的语气说:“波子,醒醒,我们……接着来。”
李是喊了好几遍,向波都没有睁眼,只有响亮的呼噜声回应他。
李是走到门口喊祝与淮:“没事,进来。”
祝与淮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向波像滩腐烂的泥瘫在桌边。
李是带着祝与淮进了放电脑的房间,万幸的是,电脑开着,不需要密码。
李是还是不放心,怕向波中途醒来:“你看吧,我出去守着。”
向波的电脑桌面很干净,两个游戏,一个视频剪辑软件,常见的办公软件,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直觉让祝与淮点进视频剪辑软件,他在已保存的文件夹里找到了以颜色命名的视频。
祝与淮选了“红”,点开,女孩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她拼命求饶,凄厉的嗓音叫得人後背发凉。
女孩对面的男人戴着面具,阴恻恻地笑着,朝着女孩用脚踢过来一包烟。
他开口说话的嗓音像潮湿洞xue爬出来的恶鬼,沁着阴冷:你拿烟头烫自己的乳(户方)我就放过你。
女孩从地板的另一边爬过来,紧紧抱着男人的裤腿,不停地乞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蹲下来,用手指拨开她额前的头发。
他用一种貌似商量的语气,低低地委屈地说: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为我做。
女孩的身子缩成一团,止不住地颤抖,眼神里全是恐惧。
下一秒男人揪住女孩的头发,拉扯着她的脖颈迫使她把脸仰起来,凶狠地说:你怎麽不去死,不去死!
说完,他不可抑止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像是被人掐住了气管,像铁器摩擦在黑板上发出的刺耳的撕拉声。
他笑了几秒,停了。他凑近女孩,贪恋地在她脸上嗅着,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你还不能死,你死了谁帮我赔赌债。
後面的镜头晃动着,女孩被男人抓着头发往地面狠命地砸,男人时而暴躁,时而狂笑,时而怜惜地去亲吻女孩。
视频的最後,女孩露出一张没有生气丶呆滞丶空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