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散去後,耳蜗又开始泛着刺痛。
沈砚之盯着门口,不过五秒,门被推开。
苏鹤声着急地走进来,看见沈砚之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口,始终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终于放下来。
但这人一直盯着自己,苏鹤声以为他在等一个解释。
于是他说:“抱歉,我敲过门,叫你你也没答应,我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出什麽事情。”
沈砚之移开视线,表情漠然,良久才出声:“我没事,出去吧。”
说完也不等苏鹤声反应,便率先绕开人走了出去。
只是步履有些踉跄虚浮。
沈砚之出门下楼,四周已经不再寂静一片,但耳朵突然敏感的不行。
连别墅里摄像头的转动声,他仿佛都能听到。
这不正常,沈砚之想。
正常人不会这样,沈砚之又想。
他刚才的确没听见有关苏鹤声的任何声音,包括叫他名字,或者敲门。
为什麽会这样?
是因为怀了宝宝吗?
还是说……跟他的病情有关?
他的病……是恶化了吗?
可严义没有说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样的罕见病,严义也没有任何把握。
“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
渝欢从外头跑进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跟顾诚诉苦:“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干嘛要报复社会啊?”
“他要死就死啊!非得把车开到那儿去撞人!”
“那麽多小孩儿!”
渝欢气的脸都通红,又压低声音,叹道:“太可怜了,太脆弱了,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他们在那儿玩的那麽开心,谁能想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好了,不要想了。”顾诚打断他。
顾诚摸了摸他脑袋,渝欢正陷入情绪里,便没顾得上甩开他的手。
顾诚安抚他:“不要想了,肇事者会受到惩罚的,你安心,不要念叨,晚上会做梦。”
他有点担心渝欢的状态。
他生怕渝欢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见状,沈砚之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出声。
渝欢说的没错,生命是很脆弱的。
没人能料想到明天将会发生什麽。
可沈砚之沉默着,他想,他有可能从今天开始,已经知道了他的明天会是什麽样子。
他可能逐渐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任何事物,或者还有什麽其它的症状,直到他死亡的那天。
上天会眷顾他吗?或许会允许他在进行最後一次吐息时,让他听见这个世界的声音。
那时,会有鹤声的声音吗?
“哥,为什麽发呆?还不舒服吗?”
忽然,鹤声低沉而令人安心的嗓音从身後传来,沈砚之掀起眼皮,从幻想中挣脱出来。
沈砚之忽然觉得委屈起来,甚至有些动容的想哭。
但他忍住了。
是生病才导致他有这样的情绪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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