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之行圆满落幕,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返京。
沿途百姓闻讯而来,自聚集在道路两旁相送,这次队伍虽不算整齐,衣着也各不相同,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真挚的热情,一路高呼:
“皇上万岁万万岁!”
箫剑骑马随在尔泰身侧,听着这阵阵呼喊,忽然听懂了这其中深意,那不只是对皇权的敬畏,更是百姓将生计与期盼,都托付给了那位身处高处之人。
每一句“万岁”,都是沉甸甸的感恩与期待。
他望向乾隆车驾的方向,第一次真切懂了“帝王”两个字的重量:身负天下,本就难以事事周全,乾隆已做的足够好。
回去的路上,乾隆带着紫薇和小燕子一同登上了太后的马车。
一来,太后刚刚收回将晴儿许给尔康的成命,尚未正式谢恩;二来,紫薇和小燕子即将出嫁,正好借此机会,让她们多陪陪太后。
马车内,紫薇与小燕子分坐乾隆两侧,太后与晴儿坐在她们的对面,气氛比往日温和了很多。
其实前一夜,太后特意问过晴儿:“既和尔康相处这些时日仍无可能,再见她们,心里会不会不自在?”
晴儿答得坦然:“老佛爷,晴儿和她们在一块,从不是因尔康,而是紫薇、小燕子本身。她们真诚热烈,做了许多晴儿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和她们在一块,晴儿开心极了。”
“是吗?”太后有些疑惑地看向晴儿,“哀家都说了要把你指给尔康,她们虽表面应允与你相处,私下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当真没有一点怨言?”
“怎么会怨呢,”晴儿轻轻摇头,“她们做了那么多了不起的事,对彼此又情深义重,晴儿只有感动和骄傲,能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晴儿心中唯有欢喜与祝福。”
“在济南抓方式舟时,您也见到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拼尽全力保护皇上,难道您不感动吗?”晴儿目光澄澈,语气恳切,
“老佛爷,晴儿求您了,千万不要再因为晴儿迁怒她们、破坏他们了,晴儿真心愿与她们做一辈子好友,还望老佛爷成全!”
太后沉吟片刻,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晴儿如此通透豁达,善解人意,哀家还有什么理由耿耿于怀?此次山东之行,哀家确实对她们有所改观,虽然他们私定终身有失体统,但念在对皇帝一片孝心,哀家便不追究了!”
正因这番交心,太后再见紫薇与小燕子时,神色缓和很多。
“老佛爷,”紫薇鼓起勇气开口,“还未谢过您的成全之恩,您的恩典和宽容,紫薇没齿难忘。”
“要谢,就谢晴儿吧。”太后微微一笑,看向晴儿:
“是晴儿是哀家明白,感情要两情相悦才算美满,你和尔康即将成亲,哀家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多谢老佛爷!”紫薇颔谢恩。
小燕子也高兴地拍手,随即话锋一转:“老佛爷,您也不用为晴儿担心,晴儿这么好,肯定会找到属于她的如意郎君!”
“那个人也会像尔康那样优秀,武功高、会作诗、还会吹箫……”
乾隆咳了一声,紫薇也紧张地从身后扯了扯小燕子的衣角。
小燕子意识到失言,连忙改口:“我是说,他一定文武双全,还会有其他本领,吹个箫呀,弹个琴呀,唱个小曲呀、耍大刀呀……”
“行了行了,”乾隆打断她,“再往下说,怕是什么顶碗、吐火、大变活人都要被你搬出来了!”
“不会夸人就少说两句,”他瞥了小燕子一眼,转头含笑看向太后:
“老佛爷莫怪,小燕子见识浅,能想到的才艺无非就是这些,但她的心意是好的,晴儿将来定能配得一良人!”
“是啊,老佛爷,”紫薇柔声接话,“那个人定是能文能武,才貌双全,最要紧的是,会对晴儿一心一意,因为晴儿本就值得。”
“你们呀,别总说这些了,”晴儿脸颊泛红,“再这样说下去,我怕要‘跳车’了!”
“可千万别呀,”小燕子笑道,“晴儿,你不要总是不好意思,女儿家终归要嫁人,这些问题总得去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