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清醒却感觉不到疼痛?这要是真能搞出来,岂不是开创了华夏麻醉学的先河?
等等,麻醉科的祖师爷不是华佗吗?
再等等……华哥儿…华佗…沸儿汤…麻沸散…难道…
一个惊人的猜想砸进黄昭的脑子,他差点当场叫出来!赶紧深吸一口气稳住表情,特别郑重地朝华哥儿拱手:
“华兄两次救命之恩,我黄昭记心里了,以后一定找机会报答!就是……还不知道华兄你的尊姓大名呢?”
“大名不敢当。我姓华,单名一个旉字,表字元化。”
旉!元化!华元化!真的是他!医圣华佗!活的!就在眼前!
可黄昭印象里的华佗,不是个额头锃亮、瘦小的老头子吗?眼前这位不但年轻,还很能打……
他拼命维持住脸上的平静,不让表情崩掉,顺着对方表字赶紧夸: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生生不息谓之化。‘元化’这两个字,大气,暗合天道生化育的道理,特别配华兄你悬壶济世、造福苍生的远大志向!妙!真是太妙了!”
华哥儿谦和地摆摆手,“黄昭兄弟你太夸了,就是个名字而已。倒是你,之前伤就没好利索,又遭这么大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黄昭现在最要紧的当然是找爷爷,可爷爷去哪儿了?他完全没头绪。
再看看眼前这位大神,黄昭下定了决心。
这坑爹的穿越,啥金手指都不给,现在好不容易碰上华佗这条金大腿,必须抱紧!打死都不能松手!
“华兄……不,元化先生!”他立刻改口,语气恭敬得不得了,“实话跟您说,小子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先生您这次去窑洞沟治病救人,是天大的功德!小子我虽然没啥大本事,但也认得点山路,采过几味草药。不知道……能不能厚着脸皮跟着先生?给您打个下手、引引路、采采药也行!一路上也能听听先生教导,尽点微薄之力!”
黄昭说完,就是一个九十度深鞠躬,态度诚恳得不能再诚恳。
华哥儿静静听着,目光扫过他破破烂烂的衣服。
火娃蹲在肩头,歪着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黄昭,好像在掂量这个突然要“跟班”的家伙靠不靠谱。
短暂的沉默,林子里只有风吹叶子的沙沙声。
“唔……你身上麻烦不小,前面路还危险着呢。跟着我,未必就安全。”
黄昭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生怕被拒绝。
“不过,你的伤,得按时吃药调理,不能再乱动气血。跟在我边上,至少能保证你伤势不会恶化。”
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的药囊,“再说,去窑洞沟这一路,或许也能顺便帮你打听点消息。那地方虽然偏,但也是西山一个落脚点,来往的人里,难保有矿上来的。”
这是答应了!黄昭心里狂喜,像快淹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又是一个深鞠躬:“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收留!小子一定尽心尽力,绝不给您添麻烦!”
“别叫先生,也谈不上收留,”华哥儿摆摆手,转身继续往前走,“就是医者该做的,碰上了,总不能看着你死在这妖林里。走吧,天都大亮了,别耽误工夫。火娃,前头带路,机灵点儿!”
“吱!”火娃欢快地应了一声,灵活地跳下来,蹦蹦跳跳窜到前面,竖起耳朵,警惕地开始探路。
两人在一条清澈的小河边随便洗了把脸,就沿着弯弯曲曲的河岸往下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