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大笑着躲闪,但还是有几颗砸在了他的头和袍子上。他捡起一颗黄色的,挑衅地扔进嘴里,随即脸色一变:“呕!耳屎味的!塞巴斯蒂安你手气怎么还是这么差劲!”
“我手气差劲?拜托,”塞巴斯蒂安得意地叉腰,“谁都知道你的运气差得不得了,这明明是你运气不好。”
奥米尼斯听着两人像没毕业的孩子一样打闹,微笑着捡起一颗多味豆,小心地嗅了嗅,才放入口中。“嗯,还不错,橘子酱味。”
三人笑闹着分完了所剩无几的零食,塞巴斯蒂安伸了个懒腰,骨头出咔哒的轻响。“吃饱喝足,有点撑了。出去走走消消食?”
“同意。”奥米尼斯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手,“免得某位教授因为吃得太多,半夜说自己胃里不舒服睡不着,拉着我们一起出去看星星。”
安格斯冲他做了个鬼脸,“我那是乐于和朋友分享美好的夜空,懂不懂?走了走了,这都要到睡觉的时候了,估计没什么人会打扰到我们。”
他们并肩走出宿舍,沿着熟悉的走廊漫无目的地散步。
傍晚的微风透过高大的窗户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和远处草场的清新气息。城堡里很安静,大部分学生都还在公共休息室里享受开学第一天的闲暇时光。
他们信步来到主厅附近,路过草药学教室的入口,那里还隐隐传来斯普劳特教授照料植物时哼唱的小调声和泥土的芬芳。
安格斯看着那扇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弯起一个怀念的弧度。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塞巴斯蒂安。
“嘿,塞巴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草药课的时候吗?就是加里克教授带的那次。”
塞巴斯蒂安双手插在口袋里,听他提到当年的第一节草药课,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神色有点不自然,有些磕巴地说:“有…有点印象。怎么,又想起什么陈年糗事了?”
塞巴斯蒂安在心里祈祷:当年他没看到我的表情吧?他要说的应该不是我吧??
“算不上糗事,就是觉得挺有意思。”安格斯笑道,“那天加里克教授让我去后面的温室拿中国咬人甘蓝,结果我遇到了兰德尔·普威特,那家伙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塞巴斯蒂安一听不是自己,瞬间放松了。
他冷哼一声,似乎对那个名字并不感冒:“那个又怂又勇、说话不过脑子的格兰芬多?他能跟你说什么好话?无非就是吹嘘他们格兰芬多有多么勇敢多么厉害,或者抱怨斯莱特林太阴险毒辣之类的废话。我才没兴趣知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脚步却微微放慢了些,显然还是有那么点好奇。
安格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哦?你真不想知道?他可是特意提到了你。”
“我?”塞巴斯蒂安挑起眉,努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能在背后说我什么好话……”
“他说啊……”安格斯故意拉长了声音,模仿着当年兰德尔那有点莽撞又带着点不服气的语气,“‘塞巴斯蒂安那家伙真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呵!不过呢,你好好教训了他一顿,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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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从鼻子里出一声极其不屑的冷哼。
安格斯接着:“他还说:‘当时我差点就要给塞巴斯蒂安一点颜色看看了!当然,如果赫卡特教授没有拦着我的话”
塞巴斯蒂安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幼稚又可笑的话,没忍住爆笑出声。
“我早该猜到他会这么说!”他语气里是明显的轻蔑,同时又带着不少笑意,“兰德尔那家伙,输都输了,嘴倒是硬得很。典型的格兰芬多做派,打不过就靠吹牛找补面子。他那点水平,我还不知道?能在我手下撑过三个回合都算他常挥。”
旁边的奥米尼斯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兰德尔·普威特……我记得他。他那张嘴确实从来没什么把门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看向安格斯,“我猜猜,兰德尔是不是接着就在你面前大放厥词,说我们斯莱特林的坏话了?”
安格斯一拍手,笑得更加开怀:“猜对了,奥米!他抱怨完塞巴斯,紧接着就开始说:‘也就斯莱特林才会做出这种阴险的事,决斗的时候朝对手扔巨型骷髅什么的。格兰芬多就不会,要为了荣誉而战对不对。’”
安格斯顿了顿,想起当时的情景,乐不可支:“结果他说得正起劲,一扭头看到我袍子上的院徽,才猛地反应过来我也是个斯莱特林!你们是没看到他当时那个表情,一下子噎住了,脸涨得通红,别提有多好笑了!最后只好憋出一句‘呃……抱歉,我不是在说你啊。’”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想象着那个画面,也都不由得笑出了声。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当年同学那些幼稚又鲜明的性格特点,回想起来依然充满了趣味。
“说起来,”安格斯笑够了,像是忽然又想起一桩趣闻,补充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兰德尔·普威特那家伙,竟然和韦斯莱家是亲戚关系。按照辈分仔细算算,他大概是罗恩·韦斯莱的……曾外祖父?反正兰德尔和罗恩的母亲是一个家族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关联让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都感到有些意外。
“普威特和韦斯莱?”塞巴斯蒂安摸着下巴,“这么一说,这血缘关系延续得可真够长的。”
奥米尼斯微微点头:“世界有时候真小。”
三人的说笑间,不知不觉漫步到了城堡前方那片开阔的大花园。夕阳将远处黑湖的湖面染成一片金红,微风拂过,带来青草与晚开鲜甜的混合香气。
“说起来,我们以前也常来这里。”奥米尼斯轻声说道,“尤其是天气好的时候。”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目光扫过平整的草地:“是啊,地方够大,但城堡的变化也挺大的,我几乎都要认不出了。”
安格斯的目光则投向花园边缘一片特别平坦的草地,像是突然被触动了某个记忆开关,嘴角又扬起一个带着趣味的笑容。
“说到做各种事……你们还记得比我们小一届,在拉文克劳四年级的赫克托·福利吗?他好像就特别钟情于这块地,总跑到这儿来练习飞行。”
奥米尼斯轻笑出声:“当然记得。那个毅力惊人但天赋……呃,比较独特的孩子。我听到过他不少次摔下来的动静,砰的一声,然后就是龇牙咧嘴的抽气声,但没过一会儿,扫帚把他甩下来的声音就又响起来。”
安格斯笑着补充:“最有意思的是,我记得有好几次,他甚至会把扫帚骑反!头朝后那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古川教授看到估计都得怀疑人生。”
塞巴斯蒂安也想起了这号人物,抱着手臂笑道:“没错没错!每次摔得七荤八素,但总能吭哧吭哧地爬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下次一定行’。说真的,他那份倔强劲儿,我倒是有几分佩服。”
“以前他还经常问我能不能指导指导他。”安格斯想起往事,表情都变得柔和多了,“赫克托其实很听话,还能吃苦,可惜在扫帚上他实在是没什么天赋。”
他眼中闪过一丝遥远的回忆:“我记得赫克托毕业之后,好像是去了魔法部?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进了魔法法律执行司?以他那份认死理的执着劲儿,倒也算专业对口。”
这时,对近现代魔法史最为熟悉的塞巴斯蒂安接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何止是对口。你们绝对想不到,那个当年在这里摔得鼻青脸肿的赫克托·福利,后来竟然一路升迁,最终当上了魔法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