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清理掉所有垃圾。
然后,去接他的太太回家。
先婚后爱文里的菟丝花路人甲6
谭家别墅,书房内弥漫着上等普洱的醇厚香气,却压不住谭云溪低低的啜泣声。
“爷爷!您一定要帮我!沈知言他……他要退婚!”谭云溪哭得眼睛红肿,精心打扮的妆容也花了,她抓着谭老爷子的手臂,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我不管,我不要退婚!我从小就喜欢他,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谭老爷子慢悠悠地品着茶,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他拍了拍孙女的手背,语气带着几分老谋深算的无奈:“云溪啊,不是爷爷不帮你。沈家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爷爷的话,他现在都敢硬顶着来,我们谭家……又能做什么主呢?”
他放下茶杯,目光变得锐利了些:“说到底,是我们谭家这几年式微了,比不上他们沈家如日中天。联姻本就是为了强强联合,如今看来,沈知言是铁了心不想带我们谭家玩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谭云溪头上。她何尝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表面光鲜,实则几个重大项目接连失利,资金链紧张,急需沈家这样的巨擘拉一把。原本指望联姻巩固关系,获取资源,可现在……
“不!一定有办法的!”谭云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都是因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要不是她,知言不会这样!只要解决了她……”
“云溪!”谭老爷子声音一沉,带着警告,“别动歪脑筋!沈知言现在正宝贝着那女人,你动她,就是直接打沈知言的脸,到时候别说联姻,怕是最后一点情分都要折腾没了!”
他沉吟片刻,浑浊的眼里精光闪烁:“这件事,我们只能以退为进。沈老头给了三个月期限,这三个月,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收收你的脾气,好好表现,多在沈老爷子和你沈伯母面前尽孝心,挽回印象分。至于那个女孩……”
谭老爷子顿了顿,语气莫测高深:“沈知言能护她一时,能护她一世吗?如果她自己‘知难而退’或者‘主动离开’,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他看向孙女:“如果最后婚事能成,自然最好。如果实在不成……”谭老爷子声音冷了下来,“我们谭家也不能白白丢了这么大一个脸面和助力。退婚可以,沈家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和资源来补偿!”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婚事能保住最好,保不住,也要趁机从沈家身上撕下一大块肉来,缓解谭家的困境。
谭云溪听懂了爷爷的潜台词,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复杂而不甘。她既要继续争取婚姻,也要为家族争取最大利益。而那个叫弄月的女人……她绝不会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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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气氛冰冷得能冻死人。几个高管垂着头,额上冒汗,承受着总裁办公桌后那位带来的巨大压力。
沈知言脸色还有些失血后的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一件件处理着积累的文件和亟待解决的难题。背后伤口在昂贵的定制西装下隐隐作痛,但这疼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和冷酷。
他雷厉风行,手段狠决,几个早已查出问题的项目被直接叫停,相关责任人被毫不留情地清退,甚至移送司法机关。整个沈氏上下都感受到了一场来自最高层的、毫不留情的风暴正在席卷而来。
中场休息间隙,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沈知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眉宇间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痛楚。
他拿起私人手机,点开加密相册。里面最新的是周谨早上发来的几张照片。
照片里,弄月穿着新公司的制服,正抱着一叠文件走在明亮的走廊上。她似乎已经慢慢适应了新环境,侧着头和同事交流,眼神专注,嘴角带着浅浅的、认真的弧度。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那抹淡淡的梨花香仿佛能透过照片沁出来。
还有一张是她中午在公司附近的公园长椅上吃便当,微微眯着眼享受阳光,神情是放松而恬静的。
沈知言冰冷的目光落在这些照片上时,瞬间如同冰雪消融。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屏幕上她的笑脸,仿佛能从中汲取到无尽的能量和温暖。
背后的伤痛似乎都不那么难熬了,胸腔里那股因思念和担忧而起的焦灼也被缓缓抚平。
他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锁屏,贴胸放在西装内袋里,靠近心脏的位置。
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带来的那点光和暖,牢牢护在心口。
再睁开眼时,他眼底的疲惫已被更深沉的锐利和坚定所取代。
为了能早日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边,拥抱这抹温暖,眼前的这些风暴和算计,都不算什么。
他按下内线电话:“通知下一个部门,进来汇报。”
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霸道,仿佛刚才那个对着照片温柔缱绻的男人,只是一个幻觉。
谭云溪到底不是省油的灯。沈知言那边铁桶一块,她无从下手,但查一个毫无背景的弄月,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很快,弄月的新公司、新住址,甚至日常作息都被摆在了谭云溪面前。
看着资料上弄月清纯动人的照片,谭云溪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就是这张脸,迷惑了沈知言!
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这天下午,弄月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正准备离开公司,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语气礼貌却不容拒绝,自称是谭云溪,沈知言的未婚妻,想约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