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手指冰凉。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本想拒绝,但谭云溪似乎料到她的反应,轻笑着说:“弄月小姐不想知道知言为什么这些天都没联系你吗?关于我们的婚约,以及……他的一些小秘密。”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弄月心中最不安的角落。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答应了见面地点——一家离她公司不远的、颇为安静的咖啡馆包间。
走进包间,谭云溪已经等在那里。她穿着昂贵的限量款套装,妆容精致,从头到脚都透着养尊处优的优越感。她上下打量着弄月,眼神轻蔑得像是在看一件廉价的仿品。
“坐吧。”谭云溪抬了抬下巴,语气施舍。
弄月深吸一口气,在她对面坐下,尽量保持镇定:“谭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谭云溪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就是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这么有本事,能让有婚约在身的沈总,都一时昏了头,玩起了金屋藏娇的把戏。”
“谭小姐,请你放尊重一点!”弄月脸色一白,手指攥紧,“我和沈总之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谭云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什么都没有他会为了你跟家里闹翻?会急着要退婚?弄月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装纯情就没意思了。你傍上知言,不就是为了钱吗?”
她从昂贵的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推到弄月面前,眼神倨傲:“开个价吧。要多少才肯离开他?拿了钱,乖乖消失,别再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了。沈家的门,不是你这种出身的人能进的。”
那赤裸裸的羞辱和轻蔑,像刀子一样割在弄月的心上。她看着那张支票,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发抖。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颤抖却带着倔强:“谭小姐,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我和沈总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见她如此“不识抬举”,谭云溪脸上的假笑终于维持不住了。她也猛地站起来,拦住弄月的去路,美丽的脸上布满寒霜:“给脸不要脸!你以为知言对你是什么真心?不过是一时新鲜,玩玩儿罢了!等他玩腻了,你就会被像垃圾一样丢掉!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让开!”弄月不想再跟她纠缠。
“我就不让!”谭云溪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尤其是看到弄月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嫉妒和怒火瞬间冲昏了头脑,她扬手就朝着弄月的脸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弄月惊恐地闭上眼,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一只骨节分明、力量十足的大手在半空中精准地攥住了谭云溪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谭云溪瞬间惨叫出声。
“啊!好痛!谁……”
她愤怒地转头,却在看到来人时,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沈知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包间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高大的身躯散发着骇人的冷气,眼神锐利如冰刃,死死地盯着谭云溪。
“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动手了?”他的声音低沉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力道,砸得谭云溪浑身发抖。
弄月怔怔地睁开眼,看着突然出现的沈知言。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身形挺拔如山岳,就这样挡在她身前,将她完全护在了他的阴影之下。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害怕、屈辱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沈知言甩开谭云溪的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他看都没看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的谭云溪,立刻转身,所有的冰冷在面对弄月时尽数化为担忧和不易察觉的心疼。
“她有没有伤到你?”他上下仔细打量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弄月咬着唇,摇了摇头,说不出话。
沈知言这才重新看向吓得魂不附体的谭云溪,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骇人:“谭云溪,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婚,我一定会退。她,是我沈知言认定的人。”
他上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谭云溪几乎窒息:“你再敢来找她一次,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让整个谭家,都后悔莫及。听清楚了吗?”
谭云溪被他眼中的狠厉吓得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连哭都忘了,只能下意识地点头。
沈知言不再多看她一眼,揽住弄月的肩膀,用一种绝对保护占有的姿态,将她带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留下谭云溪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彻底失败后的怨毒。
先婚后爱文里的菟丝花路人甲7(慎读)
沈知言护着弄月,一路沉默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宾利。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手掌绅士地护在她头顶,待她坐稳后,才绕回驾驶座。
车内空间密闭,只剩下两人。刚才在咖啡馆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弄月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身体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沈知言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侧过身,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他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她纤细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痕——是刚才谭云溪挣扎时留下的。
他眸色骤然一沉,伸出大手,动作却极其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弄月微微一颤,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他稳稳握住。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但指腹的触碰却异常温柔。他仔细查看那圈红痕,眼神里翻涌着心疼和未散的戾气,“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