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被其中一人反转刀柄,狠狠击了上去。谢惊秋闷哼一声,脚步都往后退了几步。她眸色一厉,把头上的簪子摘下,乌发瞬间散开,却是神情阴郁,如蓄势待发的狼。只是瞧了一眼那雪白的玉质,暗暗可惜,要让它见血了。谢惊秋再次上前,与她们缠斗。这簪子尖锐,不一会儿,那两个府卫的胳膊就中了招,但是比之满身是血的谢惊秋,还是好多了。“谢娘子,我们不欲与你为难,是家主要请你。当日是谢娘子先行违约,未赴宴时,不是么?”姜家给她们下了死令,一时辰之内要是不能把人请回来,拿到解药,她们体内的毒药便会瞬间生效。其中一个府卫没想到谢惊秋会如此难缠,再这样耽误下去,她们两个可就没有命了。于是她与另一个人对视一眼,瞬间收了刀势。谢惊秋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必会两败俱伤,于是也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她们,目如寒雪。“我让人提前送了消息去。”她捂着伤口,压了压眉峰:“请?姜家请人的法子,可真是有礼极了。”两方在这里紧张的对峙,身后突然传来马车的声响。车轱辘结结实实地在碎叶子上压过,扬起阵阵灰尘。那马车走进了,便见其奢华精致,紫木檀香,金帘镶玉,就连拉车的马也是棕毛水亮,眼如神鹰。车妇撩起帘子,姜德清踩着仆人背下来,动作舒缓。她边往这边来边拍拍手:“谢娘子好功夫,我这两个手下,可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能与她们过上几招,也是高手之列。”谢惊秋眉眼微垂,眸色平静。她见过此人的画像,在楚离给的姜家人画册上。“在下是?”“姜德清。”谢惊秋轻轻啊了一声,似是恍然大悟。“原来是姜大少主。”姜德清一愣,这个谢惊秋是今年为官的,自己从没有踏进永安,名不见经传。“你认识我?”谢惊秋一笑:“家母自小与我讲些前朝旧事,定北王之女,应该知晓的。”姜德清垂眸,眼里晦涩不定,再次抬眼便换成了笑颜:“某想邀谢娘子去永秀园一聚,可好?”永秀园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儿,重建完还没有一个月,可谓是门庭罗雀。邀请她去那里?谢惊秋心中冷笑,恐怕是有意试探。其实姜德清也是这样想的,王上颁布恩封令后,各地都陆陆续续上表陈情,尤其是真真切切收到好处的那些旁支,说主恩母慈,洋洋洒洒写了一长篇,夸的当今王上那是天花乱坠。好像她们姜氏母不慈女不受宠一样!外面风风雨雨,家里也是不平静。家里的其它姊妹,有她在青州压着,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已经暗地里颇有微词,准备和母亲试探一番。尤其是在永安做官的姜氏族人,她的二姨,三姨,四叔母,态度暧昧,不知道何时发难。大义已经压着她们姜家了,如果先王一案,王上再找到线索,恐怕姜氏,尤其是她们这一嫡脉,危矣!!姜德清想,她倒要看看这个谢惊秋敢不敢去,要是不敢,这样的人能找出什么线索,查到什么案子?根本没有策反利用的价值,还不如杀了,把人扔到荒郊野地喂狼。如果敢,那就说明此人心性深沉,就需要小心对付了。她不在意王上和谢惊秋之间的传言,上位之人笼络人心,玩弄风流的手段罢了,眼前的女人应该也清楚,不会当真。姜德清笑眯眯看着谢惊秋,等着她的回答。谢惊秋抬眸,翻身上马:“姜少主邀,自然是却之不恭了,在下引路,如何?”姜德清心中复杂,拱手道:“那就有劳谢娘子了。”她冲着那两个府卫摆摆手,“你们快给谢娘子赔罪!否则定不饶!”那两个府卫已经到了毒药发作的时候,面容逐渐痛苦,但还是忍痛给谢惊秋道歉,谢惊秋蹙眉,摆手道:“罢了,误会一场。”府卫得到她的宽宥后,连忙向后奔去,向姜德清讨要解药。但是后者微微一笑,眼睁睁看着她们倒在地上,吐血身亡。“走吧,谢娘子。”谢惊秋眉目寒意一闪而逝,暗道自己刚刚的手段,还不如她们自己人的狠,挑眉:“她们?”“死了,一会儿有人收拾。”姜德清反问:“怎么,谢娘子觉得可怜她们?”谢惊秋转过头,轻笑一声,微冷的话音:“只是觉得少主御下严厉,敬佩罢了。”她拉马,口中低低呵道:“驾!”马蹄扬起,一行人很快入城。幸亏谢惊秋身上都是皮外伤,要不然这一路的颠簸早让她失血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