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被姜家早就安排好的人迎入园子,来到了一处水中凉亭上。桌面早就摆上了一道道秀珍美食。清风阵阵如拂衣,水波不兴。谢惊秋看着姜德清落座主位,自己也被一个面容俊俏的女侍人拉扯入座。谢惊秋面容略微僵硬。姜德清见那侍人贴着谢惊秋身体坐在她身旁,体贴入微地给喂酒,好整以暇道:“这俊娘子胜过多少弱男儿,谢统领怎么,不喜欢么?”谢惊秋暗骂不已,耳廓都红了。除了楚离,还从未有人这么亲近与她。水亭外,等待的五个侍人中,最前方的那个忽然眸光闪烁,眼底晦涩沉沉。“不是。”谢惊秋在那人用嘴叼起一棵红枣喂过来前,一下子站起来,冷声道:“衣衫不洁,我先去换身新衣,再回来与少主欢谈。”姜德清一拍手,五六个侍人走入水亭,“你们带谢大人下去,找个房间换衣裳。”“是——”谢惊秋跟着她们走出湖面,又弯弯绕绕穿过不少小路。看着周围越来越陌生的环境,谢惊秋悄悄打量了一下前方的两个侍人。她们的袖子底下,赫然是断刃刀尖,此时在阳光下寒光熠熠。谢惊秋心中一惊,以为是姜家要杀她灭口,张口就要喊人,还未出声,最前方的侍人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把她扯到假山后。谢惊秋身体颤抖,挣扎不停,怀里的簪子也掉到地上,滚到草叶一边。“别动。”那女人捂着她的唇,冷冷开口。谢惊秋瞳孔睁大,鼻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楚天离水间,惊心秋意浓难全◎但忠与亲,向来难以两全。◎是楚离见她认出来了,一把摘下面具,脸上的皮肤因为她粗暴的动作通红一片。她凑近谢惊秋,语气微妙:“怎么?认不出?”谢惊秋走到一旁先拾起来簪子,把头发仔仔细细挽好,这才看着楚离,轻轻看了一眼她的脸。这人对自己怎么也不手软?她清清冷冷道:“本以为是哪来的小贼,装神弄鬼,原来是王上。”楚离走过来用手轻轻摸了摸她脸上的细小伤口,轻声道:“疼吗?”谢惊秋垂眸:“疼死了。”楚离摸上她的腰。“这么可怜?”谢惊秋看她动手动脚,连忙走到一旁,看到那四个侍女耳观鼻鼻观心,根本不向这里看一眼,才松了口气。楚离笑着看她。谢惊秋拽着她的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西厢房,怎么也要换身衣服才好。”楚离难得被人拉着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轻轻挑了挑眉。谢惊秋身上的血实在吓人,她看着看着,默默攥紧了力道。谢惊秋感受到了,心中莫名有些酸胀。两人来到了房内,她轻轻阖门,还未转身,就被人大力揽了过去,严丝合缝地堵住唇。谢惊秋下意识张嘴,湿冷的舌趁机深入侵占,她站不住一连往后堪堪退却,身体被压到门后,退也不能了,便攥紧了女人的手臂,指节泛白,鼻端冷香袭入,楚离身上的淡淡香气因为两人的纠缠好似变得浓郁,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楚离垂眸吻着她,慢慢变得温柔,谢惊秋笨拙地回应,偶尔嘴里溢出破碎的气音,添了几分情色缠绵。亲的太久,谢惊秋感觉唇又烫又痛,已是承受不住,便推搡女人的肩。楚离笑了下,又吻了一会儿,才好心放开她。看着谢惊秋微微肿胀的唇,她凑过去与她鼻尖相抵,还在脱力感里的人以为她又要来,忙侧开身,躲着,声音嘶哑,“别……”楚离语气微妙:“别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谢惊秋脸烫的厉害,躲开她的视线,答非所问:“王上来这里干什么?”楚离往后退了一步,抱胸打量她,偶尔微微蹙眉,有些酸涩:“一日不见,就能有美人在侧,谢惊秋,你可真有本事。”惊秋诧异的看着她,顿了一下,无奈道:“逢场作戏罢了”“你这是在哄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谢惊秋实在是有些气愤,是你把我压在这里又亲又摸,现在还倒打一耙,明明说好的是我来震慑姜家,现在过来,是不信她?楚离在惊秋的神色里读懂了她的意思,但她今日来,是因为收到了一些消息。女人垂眸,遮住眼底的暗色。谢惊秋微微皱眉,显然对她的沉默不解,一种淡淡的无力和倦意流入心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楚离垂手,漠然道:“没什么,你今日便和我回宫,不必再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