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惊秋抬眸,她轻轻摇头:“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走的。”“回去我会与你说清。”谢惊秋看着她的眼底的不耐,心底的某些东西终于爆发。她顿了顿,笑着道:“是不是我只需要听你的话就好,我的想法,我的意愿,永远不在你的考虑之下”“明明说好的东西,约定,你随时随地就可以打破,根本不顾我的想法。”落寞的话语里带着一番自嘲:“说爱我,是不是也是骗我的?其实你根本不用这样楚离,你如果命我来或去,我难道还能说一个不字?”楚离轻轻垂落眼睫,继而抬眸,眼底一片平静和沉凝:“惊秋,不要闹了。”“王上!”谢惊秋浑身颤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荒谬想着,闹?她觉得她在闹?“我今日不会走的。”楚离从没有在女人眼里看到过这样沉冷的神情,既然软的不行,她不介意用些手段。她冷冷道:“来人。”话音落下,外面等候的五个侍女便推门而入。楚离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惊秋,命道:“把人带回王宫。”谢惊秋感受到她们靠近,突然从其中一个侍女手里夺走短刃,束蛇术移影如鬼魅,很快来到了楚离身后,把刀放到了女人修长白皙的脖颈前,逼近,低呵威胁:“都别动!”楚离一愣,旋即笑了,轻声道:“怎么?要杀我?”“王上。”谢惊秋此时极度冷静,心中压抑的情感淹没了她,给她一种决绝的执拗:“我不想伤你,只想要一句真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发生什么,只是,你当真舍得伤?”楚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饶有兴味道:“惊秋,你的手在抖呢。”她抬手,旋腕夺刃,刀已经逼到惊秋面前。本以为她会躲,没想到后者不闪不避,竟要直接朝着那冰冷的寒锋撞过去。楚离眸色一沉,脸都寒透下来,果断扔了匕首,随即一把把人按在圆柱上。“都滚出去!”她看着谢惊秋盈盈透亮的眉眼,恨恨道。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气息起伏的女人狠狠盯着她,惊秋微微歪头,红唇轻启:“……我看,是王上不舍得。”她推开楚离的桎梏,向着门外走去,一次也没有回头。楚离看着她的背影,没有拦,也没有追,只是袖下骨节分明的手,紧了又紧。良久,寂静的房间内传来一声轻叹和低沉的笑意。谢惊秋去了别的房间,永秀园后院,不缺换洗的新衣。她换了一身衣裳,循着旧路,向水中亭走去。姜德清见人来,一席青云衫,玉簪素白,手腕纤凝,暗暗挑了挑眉。真是好颜色,怪不得王上喜欢。落座饮尽杯中清茶,谢惊秋不动声色道:“少主,你我开门见山,如何?”姜德清点头,把人都招呼去,只留下一个斟茶的女侍。她鹰一般的锋翳的眸子瞧着谢惊秋,道:“谢娘子,既然你我都不愿兜圈子,那便有话直说,我希望,玄羽卫对几年前的旧事,出力不出心。”谢惊秋哂笑,抬眸瞧她:“旧事?旧事可多了,不知道姜少主说的是哪件事?”姜德清摇摇头:“这便不诚了,谢娘子,说好的开门见山。”谢惊秋挑眉:“少主不说清楚,我也办不清事,不是么?”姜德清欣赏的目光看向她:“谢娘子这般奇人,怪不得能得王上青眼。”谢惊秋没有应她的奉承,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心很乱,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姜家误以为玄羽卫已经掌握了她们弑君的证据,逼姜家上表恩封。姜家知晓了,定会两重取轻,毕竟比起来株连九族的罪名,留下个慈母忠君的名声才更重要。至于这个姜家少主的话,惊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两者目的不同,如今坐到这里,就看谁落子更重了。姜德清见女人根本不应承她的话,心中虽然不满,但记起此行母亲的嘱托,还是放低声音,道:“姜家一心为黎国,为王上,忠心耿耿,家主更是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如今王上想要彻查几年前先王一案,谢统领定是信任姜家的,不会把手伸到姜家来,对吗?只要统领答应,别说是美人珠宝,就算是天下奇珍,也是统领掌中之物。”这种半是威胁的话,可真是让人不爽利。谢惊秋道:“下人办事,向来是在外令所不受,我虽为统领,却也不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两日前,玄羽卫已经得到了一些线索,有柳氏一族的,还有当年任职太医署的某些官员,一桩桩一件件,具都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