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画低声:“那接下来?”
“照常。”沈悦说,“账还按时送,人还照巡店,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诗画记下名字和时间,收起本子。
他们去了第二家药铺。
地方小些,但地段好。
药柜擦得亮,大夫也在坐堂。
诗画抽查三味贵药,账对得上。
沈悦转了一圈,买了包止咳糖丸。
“给墨情带回去。”她说,“她昨儿咳两声。”
第三家是城西的绸缎庄,老铺子。
刚进门,沈悦就皱眉。
一股霉味。
“这屋子多久没通风?”
掌柜陪笑:“天气湿,我们……正打算晒货。”
诗画直接去后仓。
打开箱子,底下几匹料子边缘黑。
“这算损耗?”
掌柜赔笑:“确实有点潮,但我们减了价卖,没让主家吃亏。”
诗画冷笑:“去年这时候你也这么说,结果这批货转手卖去了乡下婚宴,赚了双倍。”
掌柜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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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在前头听见了,没回头。
她拿起一匹红缎,摸了摸。
“这料子不错。”她说,“给我裁两尺,做鞋面。”
掌柜忙应:“马上给您包好。”
他们离开时,日头已经偏了。
回程路上,知意上了车。
“那个伙计,把纸条塞给巷口一个卖糖葫芦的。”
“后来呢?”
“糖葫芦挑子走了,往东市去。”
“认得人吗?”
“不认识,但穿的是平民衣裳,手上没茧,不像干活的。”
沈悦靠在车壁上,闭着眼。
“别抓。”
“等他再传几次。”
“要是继续亏货呢?”
“亏就亏。”沈悦睁开眼,“让他们以为我傻。”
“您不怕损失?”
“怕。”沈悦说,“但我更怕打草惊蛇。”
她顿了顿。
“我那些铺子,不是一天建成的。谁想动,就得做好被反咬一口的准备。”
诗画坐在对面,看着她。
“您早就知道会有人贪?”
“哪有管事的不贪。”沈悦笑,“就看主子让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