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来了。
迟燃还是先开口:“我想着…”
“你别说!”宋呓欢嚷。
他有些无奈,“你先听我说…”
宋呓欢:“我不听。”
迟燃:“我是想说…”
“吃不吃冰淇淋!!”钱宇嗷一嗓子,迟燃再次被打断。
他叼着冰棒雾里哇啦地走进来,塞给他俩一人一跟。
“我刚翻冷冻层竟然翻到几根冰淇淋,天知道我有多馋冰淇淋,刚好没过期!咱就是说,幸运!”
宋呓欢翻过冰淇淋看看,“…後天过期。”
“那不还是没过期嘛。”钱宇叼着冰淇淋含糊不清地说着走出去。
迟燃被打断三次,默默地撕开冰淇淋,没再继续。
氛围再次回到那种不上不下丶悬而未决的样子。
冰淇淋是那种黑白两色旋转的圆柱,有个塑料盒,看起来非常好吃。
可惜她不能吃冰淇淋,只是捏着小木棍举着,另只手用盒子接着。
节拍器还在响。
一嗒嗒二嗒嗒…
宋呓欢就在沉默里听着他的呼吸,她的心跳。
明天还来吗?
明天不能来吗?
来了说什麽?做什麽。
无数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混在心跳里,混乱如麻。
也许可以半开玩笑地说她想学乐理,或者说想学他那个长得像游戏机的打击垫,这样她还能再来。
明天能来,後天也能来。
那再之後呢?
借口就是借口,借口都有保质期。
过期後,再想下个借口吗?
室内温度不高,但冰淇淋还是滴滴答答地融化着。化下来的奶白沾到她指尖,抿一口,甜的。
她端着盒子,接着冰淇淋淅淅沥沥化下来的甜水。
时不时抿一口指尖的甜。
迟燃也安静地吃着冰淇淋,真的就没说话。
宋呓欢捏着冰淇淋,光明正大地看着他。明明是她不让他说,可他真开始沉默,她反倒觉得焦灼。
冰淇淋比她更焦灼,不知不觉就全化进盒子里。黑的白的都混到一起,融化成灰不拉几很难看的样子。
她盯着那摊过期的甜水发呆,脑子里很突然地蹿出三个字:
想见他。
就这三个字,庞大得不像话。
如果想藏,得用好多好多个借口才能掩埋。
哪怕是刚才那些笨拙的借口,想一个起码要两个44拍,得想挺久。
可想见他三个字从出现到占满心脏占满脑海再占满所有乱七八糟的不知名也不怎麽听话的器官们,根本用不了一拍。
而蓄满勇气,只需要一瞬间。
宋呓欢忽地站起来,将融化的冰淇淋盒往地上重重一撂,起身冲到他身边。
她手往电竞椅背上一撑,将他圈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