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差不多下周三吧。”宋呓欢笑得很开心,“你空吗?”
迟燃背对他们,那俩人的对话半句半句地漏进来,颖姐的话也半句半句地漏进来。
颖姐:“你就去签个合同,能见多久…”
宋呓欢:“你记得看我微信…你过来要多久?”
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很近…到时找我,我…”
…
迟燃心不在焉地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见耀眼的粉。
“为什麽不回我消息?你五个小时没回我消息!”
迟燃反问道:“你说呢?”
宋呓欢叉腰重复,语气夸张:“五个小时,整整五个小时。”
刚刚迟燃打电话的时候,她多少了听了一耳朵。
电话内容多半跟欺负过他的那位周庭有关,他听起来非常生气。
这时候她不该来烦他。
但她就想烦他。
生日那天她又是啃又是咬,还非常强迫地亲上去,干出来的事非常…可怕。
她自己都被自己的脸皮吓着。
但他今天还是摸她的头,任由她抱着。
经过早上那个拥抱,她猛地意识到迟燃对她的容忍度远高于刚认识的时候,甚至高于一般人。
她就想得寸进尺。
她偏要触碰这份容忍的边界。
迟燃再次擡手,将手搭在她头顶。
宋呓欢以为他要摸头,配合地仰头,“怎麽,要安慰我?”
谁知他将手搭到她头顶,食指和中指拧着一绷——
在她额头狠狠弹一下。
“嘶!”宋呓欢捂住额头。
“这是报复你上周咬我手。”迟燃将双手手背摊在她面前。
很惨的一双手,紫的紫,破的破。
她默默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辱骂。
“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宋呓欢问,“那麽生气。”
“我经纪人。”迟燃说,“我下周五要去签合同,应该会碰上…碰上我之前的老板。”
宋呓欢凑近半步,脚尖挨着他脚尖:“那个欺负你的坏人?他会不会再欺负你啊!…难怪你刚才那麽生气。”
迟燃往後躲,挑眉道:“你偷听我打电话?”
“你也偷听我打电话来着,我就不能偷听回来吗?”宋呓欢理直气壮。
迟燃叹口气。
宋呓欢挑眉继续说:“我生日那天…”
“宋呓欢!”
刚开个头就被他打断。
她其实没想好说什麽,也没必要想好说什麽。她就只是想继续试探,看他容忍的边界到底在哪。
迟燃转身丶开门丶摔门,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