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宥川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姚菁菁也点点头,“我们会一起盯着你的哦!”
宋十安笑得十分大度,“愿受监督。”
钱浅家里,衆人聊到很晚。
绵绵见宋十安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客套地说:“姐夫是要留宿吗?那我去收拾间客房吧?!”
宋十安傻了:“……客房?”
钱浅尴尬地对宋十安说:“要不,你先回府……”
宋十安吃惊又委屈:“回府?咱们已经成婚了啊,怎能分开……?”
钱浅只得又对绵绵说:“呃,那个,他其实,可以在我屋里的榻上,凑合一宿的。”
绵绵狐疑道:“这,不好吧……姐姐不是说,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过夜吗?”
宋十安对绵绵耐心地解释:“绵绵,你也说了,是孤男丶寡女。你姐姐与我已经成婚了,我们是夫妻,不是孤男寡女了,所以可以共处一室过夜。”
他说着看了眼裕王,说:“你与裕王才是孤男寡女。等你们成婚之後,也可以住在一个房间的。”
绵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拉王宥言说:“那咱们大年初一就去成婚吧!”
王宥言前一刻还在不满地龇牙,闻言立即大喜过望:“真的?绵绵你不许骗我!”
钱浅无奈地提醒:“恐怕要等年假过了,府衙才会上值。”
宋十安故意调侃道:“啊!那岂不是要等到元月十六了?”
“咱不理他们。只要你愿意,咱们明日就去成婚!”王宥言气哼哼拉着绵绵离去。
二人刚离开房间,宋十安就一把扣住钱浅的腰:“客房丶回府丶睡榻上?你怎能对我如此狠心?”
“哎呀绵绵还小嘛!”钱浅赶忙哄。
宋十安愤愤压住她的唇,狠狠亲了几下,“绵绵不小了,是你总把她当小孩。有些人在她这个年纪,都做了母亲了!”
他突然想到什麽,问:“你为何坚持要她十八岁再成婚?难不成你前世十八岁才能成婚?”
钱浅解释道:“我前世十八岁才算及笄丶及冠,但女子成婚要二十岁,男子成婚要二十二岁才可以。”
宋十安很是吃惊,“这麽晚?”
钱浅诧异:“晚?到成婚年纪就成婚的是极少数,大多人都要二十四五岁以後才会成婚。在那个世界,绵绵这个年纪与裕王在一起叫早恋,家长丶书院都会管的,成婚生子是触犯律法的!”
宋十安无比庆幸,“听你说了那里的千般好丶万般好,就冲这一条,我还是觉得这里比较好。二十五岁之後再成婚,你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得痛快些!”
钱浅笑他:“你不也二十三了?哪里就差这两年了?”
宋十安把她压在床上,“若非你丢下我跑了,咱们三年前便该成婚了……”
*
两日後,大军抵达,宋十安进宫复命。
钱浅在家中收拾,孙烨跑来禀报,说吕佐求见。
吕佐瘦了很多,看起来十分疲惫,垂头恳求:“姑娘,我想求你,去见郡王一面。”
钱浅神情冷淡:“我不想见他。”
吕佐心中苦楚无法言说,只道:“亲王故去後,郡王一蹶不振,成日借酒浇愁。我知道,他先前行事偏激令你不快,看在他对你也算一片痴心的份上,求你去劝一劝他,行吗?”
钱浅顿时就不高兴了,“他痴心与我何干?他痴心我就欠他了不成?”
吕佐没法说明,沈望尘在北郊行宫受重伤,就是因为遣走了自己去救她;也没办法说,西蜀山寨里是她坏了沈望尘的精心谋划;更不能说,沈望尘原本想利用她杀宋十安,终是顾忌她迟迟没敢动手。
他只能低声下气地乞求道:“你就当发发慈悲吧,现在唯有你能劝好他了!只要你愿意帮忙,不论是要财要物,我绝无二话!”
钱浅语气疏离:“我什麽都不需要,你走吧!”
吕佐见她态度决绝,突然半跪在地,指天起誓:“只要你肯帮帮他,我吕佐愿在此立誓,不论你提出任何要求或条件,我必拼尽全力丶舍命为你达成!”
钱浅终于动容,沈望尘倒也并非孤独一人,他还有吕佐这样一个真心待他的朋友。
在西蜀时,虽然吕佐是奉沈望尘的命来看着她,还不小心打断她的手臂,却也的确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好一段时日,还差点为了救她而丧命。于是答应道:“好,我去。就当还你给宋十安送信,让他来救我的那份情了。”
吕佐哑然,但也没说别的。不管怎样,她肯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