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早就算好了每一步——不是靠权谋,不是靠武力,而是靠味道。
靠一代代人口耳相传的滋味,把真相腌进时间的缝隙里。
她缓缓松开手,却反手握住他的指尖,用力到指节白。
“那你得活着,亲眼看着那一天。”她说,“谁允许你提前退场?”
谢云书望着她,眼中冰封多年的情绪终于裂开一道缝。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青鸾一身素衣,披着夜露而来,手中捧着一封黄绢医案,指尖微微抖。
她走进来,目光扫过两人,最终落在谢云书身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是御药房刚拟的病历……写他‘油尽灯枯,恐不过七日’。”
她顿了顿,抬眸直视苏晚晴,一字一句道——
“只要你们需要时间,我就敢赌这一命。”青鸾的手还捧着那封黄绢医案,烛火在她眼中跳动,像一簇不肯熄灭的星火。
她没走,也没有放下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谢云书,仿佛要用目光将这条命再钉回他身上。
苏晚晴缓缓松开谢云书的手,转身走向墙角的陶瓮,掀开盖子,舀出一勺浓稠酱醅。
她指尖蘸了点,轻轻一抹于唇,闭眼细品。
酸香沉厚,回甘悠长,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韵——是“归心引”的味道,已经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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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酱,能存三十年。”她低声说,像是自语,又像是宣誓,“而人的记忆,比酱更久。”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人:青鸾、陈墨耕、谢云书。
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赌命。
一个以医案欺君,一个以笔为刃,一个以身为引。
她忽然笑了,笑意清冽如雪后初阳。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民心不可辱,真相不可焚。”
话音未落,陈墨耕已将一卷油纸包裹的册子交到一名返乡学子手中。
那学子不过弱冠,脸庞尚带稚气,却挺直脊背,双手接过时竟微微颤。
“《酵证史录》。”陈墨耕声音低沉,字字如锤,“从麦曲生菌,到酒缸显影;从布片抄名,到陶缸封碑——每一环皆有据可查,每一步皆可复现。它不是秘术,是公理。”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若我死于非命,你便将此书拆成七份,分送江南书院、岭南讲堂、塞北学社、西陲义学……一字不得删,一页不得改。若有朝一日天下欲忘此事,便让更多人重新‘酿’一遍真相。”
学子咬牙点头,将书紧贴胸口,跪地三叩,悄然离去。
屋内重归寂静,唯有风穿窗棂,吹得烛影摇红。
苏晚晴走到小春子面前,手中捧着一口尺许高的小坛,釉色温润,泥封严实,坛身刻着两个小字:“初心”。
“万一我没回来,”她把坛子塞进小春子怀里,语气平静得不像诀别,“你就把它砸在金銮殿的台阶上。”
小春子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姑姑……”
“别哭。”苏晚晴抬手擦去她的眼泪,笑得坦荡,“坛子摔碎了,味儿才会散。全京城的人都会闻到——那是三百二十一颗心酵出来的香气。”
谢云书倚在门边,月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一道清瘦轮廓。
他望着天边残月,忽然轻声问:“你说,等咱们老了,还能不能一起看鸡打鸣?”
苏晚晴一怔,随即笑出声来,走过去靠在他肩头,像无数个清晨那样自然。
“咱家的鸡,比县太爷起得还早;咱家的酱,比圣旨更耐放——”她仰头望着星空,声音温柔却坚定,“这日子,才叫活得长久。”
远处,归心祠钟声悠悠响起,一声,两声,穿透夜雾,仿佛回应着千年未断的守望。
就在此刻,谢云书忽地浑身一震,眉头骤紧,冷汗瞬间浸透里衣。
他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瞳孔收缩如针尖。
梦里……十三座无名坟同时塌陷,黑土崩裂,铁链缠绕的铜钉,正一根根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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