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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虚无之触（第2页）

那只哆嗦个不停的虚无之手，好像因为迟迟搞不定苏牧，自己内部也撑不住了，开始变得不稳定，形状都维持不住了，翻腾涌动，像是一锅烧开的沥青，里面好像有啥东西要钻出来。

紧接着，苏牧和地脉之灵都看到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在那翻腾的“无”里面，居然闪出了一些……支离破碎、但又莫名眼熟的画面碎片！

那是一些晃得厉害、满是雪花的影像——

他看见了林栀，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柔坚韧的林栀，她穿着一身从来没见过的、料子闪着冷光的制服，表情严肃得像块冰，在一个布满光符号的台子上操作着什么；

他看见了“生之地”的营地，但房子都不是木头搭的了，奇形怪状，闪着金属光泽，天上有像大蜻蜓似的飞行器嗡嗡飞；

他甚至看见了墨衡，也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穿着白大褂，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圈仪器前面，脸色难看得要死；

还有他自己……在一个满是硝烟火星子的战场上，手里拿的不是弓箭，而是一把冒着蓝光的长刀，正跟几只长得歪瓜裂枣的怪物拼命……

这些画面碎得不行，闪得飞快，而且马上就被周围的“无”给重新吞掉了。但它们真真切切，是从那只代表“虚无”的手里，漏出来的！

“这……这他妈是啥？”苏牧的意识在激烈的对抗中，硬是抓住了这些诡异的片段，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些画面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好像是他自己经历过的事儿，可又跟他知道的一切完全对不上号！

地脉之灵的意念也再次传来，这次除了震惊，还多了浓浓的困惑和探究：“信息泄露……来源不明……‘彼端’？……与现有记录严重矛盾……”

彼端？哪个彼端？

没等苏牧琢磨明白，那虚无之手好像因为这次意外的“漏气”变得更加狂躁不稳定了。它猛地一收缩，所有的“无”往中心塌陷，像是要憋个大招，把苏牧连人带这片地方，一口气全给“无”化了。

然而，也许是苏牧的“存在本质”太硬，也许是那意外的信息泄露扰乱了它，又或者是地脉之灵不停用历史洪流冲厕所似的冲刷终于起了点膈应作用，这终极的大招，到底还是没憋出来。

在一阵无法用耳朵听、只能灵魂感知的、仿佛宇宙诞生又毁灭的无声尖啸中，那只虚无之手，连带它后面连着的那道“无”的裂缝，猛地往里一缩，变成了一个极小极黑的点，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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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下，没了。

干干净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空间的扭曲平复了，规则的错乱也停止了，颜色和声音都恢复了正常。

只有苏牧还站在原地，脸白得跟纸一样，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冷汗把衣服后背全打湿了。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皮都没破一点，但一种灵魂被扯出来又硬塞回去的虚弱感和空洞感，遍布全身，手脚都软。

纯白晶体上的裂纹还在，光芒暗淡，但总算没碎成渣。里面林栀的本源传来一阵阵后怕的、细微的波动。

地脉之灵的能量慢慢平息下来，但传来的意念，却沉重得能压死人，还带着一丝……茫然。

危险，好像暂时过去了。

但苏牧心里，没有半点轻松。

那手到底是个什么鬼？为啥地脉之灵说它不是编织者？那些从“无”里漏出来的、跟他有关的碎片是咋回事？“彼端”是哪儿？为啥那些画面让他心里这么膈应？

他慢慢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掌心。刚才，就是这身血肉之躯，硬扛了那绝对的“无”。

可是，在那玩命对抗的最后关头，在那只手消失的前一刹那，他除了看见那些碎片，好像还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一闪就没了……意念。

那意念不是地脉之灵的，也不是林栀晶体的，倒像是跟着那些碎片，从“无”的那头，不小心飘过来的一点……带着明确意思的“信息”。

那信息模糊得要命，杂音很多，但他拼命回想，依稀能分辨出几个关键的音节，或者说，词儿——

“……坐标……确认了……”

“……‘摇篮’……系统……出毛病了……”

“……启动……回收协议……”

苏牧猛地抬起头，望向那片已经啥事没有、蓝汪汪的天空，一股比刚才面对虚无之手时还要冰冷的寒意，顺着尾巴骨悄悄爬上了他的天灵盖。

回收协议？摇篮系统？

它们……确认了啥？又想来……回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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