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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救父第一步(第2页)

“爸!”苏晚再也控制不住,带着一股席卷一切的蛮力冲了过去,像一头受惊的、寻找庇护的小兽,狠狠地撞进父亲苏大勇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苏大勇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棋盘上,滚了几圈。

“哎哟!晚丫头?这是咋了?做噩梦了?”苏大勇被撞得懵了一下,随即感受到怀里女儿剧烈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他胸前的旧棉袄。他粗糙的大手带着农人特有的厚重茧子,有些无措地、本能地拍抚着女儿单薄颤抖的脊背,“不怕不怕,爸在呢!多大的梦魇啊,看把我闺女吓的!脸都白了!”

那熟悉的、带着淡淡汗味和烟草气息的怀抱,那温暖坚实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棉絮撞击着她的耳膜——这一切都如此真实!不再是病床上那副瘦骨嶙峋、气息奄奄的躯壳!

苏晚死死地抱住父亲,双手紧紧攥着他后背的棉袄布料,指节用力到白,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像泡沫一样碎裂消失。她的脸深深埋在父亲带着体温的肩窝里,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前世积压的悲痛、悔恨,和此刻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让她哭得浑身抽搐,喉咙里只能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爸…爸…”她一遍遍喊着,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后怕。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苏大勇笨拙地安抚着,虽然完全搞不清状况,但女儿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悲伤让他心疼得不得了。他看向对面的王叔,无奈又带着点宠溺地笑了笑,“你看这孩子,准是魇着了,吓得不轻。”

王叔也站起身,有些局促:“那…大勇哥,我先回了,棋改天再下,改天再下。”他识趣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带上了堂屋的门。

堂屋里只剩下父女二人和苏晚撕心裂肺的哭声。灶房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很快,母亲刘桂香也闻声撩开布帘子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沾着点红薯皮上的泥,围裙也没解下,脸上带着惊疑和担忧:“咋了这是?晚晚?出啥事了?哭成这样?”

昏黄的油灯光线下,刘桂香的面容清晰地映入苏晚婆娑的泪眼。母亲还很年轻!虽然生活的重担已经在她的眼角眉梢刻下了细密的纹路,两鬓也过早地染上了风霜,但她的眼神还没有被后来的绝望彻底磨灭,腰背也没有被沉重的苦难压垮。她快步走过来,粗糙的手掌带着灶火的余温,抚上苏晚哭得冰凉的脸颊:“我的儿啊,告诉娘,谁欺负你了?”

感受到母亲掌心真实的温热,苏晚心中那根绷得快要断裂的弦终于稍稍松弛。她抽噎着,艰难地从父亲怀里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母亲那张熟悉又“久别重逢”的脸庞,拼命摇头,哽咽着:“没…没人欺负…就是…就是梦到…梦到…”她不敢说出口,那个关于父亲咳血倒下的可怕“梦境”,此刻说出来,无异于最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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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勇松了口气,宽厚地笑着,用带着厚茧的大拇指笨拙地给女儿擦眼泪:“傻丫头,一个梦嘛,也值得哭成这样?瞧这眼睛肿的,像俩桃子!快别哭了,哭得爹心都揪起来了。”

刘桂香也心疼地拍着女儿的背:“好了好了,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噩梦都是反的,反的!别怕啊。”

父母的温言软语,带着七十年代乡村特有的质朴和粗糙的关怀,像一股温热的泉水,缓缓淌过苏晚被前世的冰霜冻得麻木僵硬的心脏。她贪婪地汲取着这份久违的、失而复得的温暖,剧烈的抽泣渐渐平息,只剩下肩膀还在微微地耸动,泪水无声地滑落。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不住的、沉闷的咳嗽声从苏大勇的喉咙深处滚了出来。

“咳咳…咳…”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苏晚刚刚平复些许的心口!她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向父亲。

苏大勇显然想忍住,别过脸去,用手背抵着嘴,又闷闷地咳了两声,脸颊微微泛红,气息有些不匀。他清了清嗓子,带着点尴尬地笑道:“没事没事,刚才笑岔了气,灌了点风。”

刘桂香立刻紧张起来,上前一步:“他爹,你这咳嗽…这两天夜里好像又重了点?要不明天去公社卫生所看看?”

“看啥看?”苏大勇摆摆手,浑不在意,“老毛病了,开春就好。开春就好了。”他刻意说得轻松,但眼底深处掠过的一丝疲惫和那几声咳嗽带来的短暂喘息,却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苏晚的神经。

开春就好了?苏晚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前世父亲就是抱着这样侥幸的想法,一拖再拖,错过了最初那微弱的救治可能!那几声咳嗽,此刻在她听来,无异于催命的鼓点!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了!

巨大的恐慌和紧迫感瞬间压过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必须立刻做点什么!立刻!

苏晚胡乱地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妈…家里…还有钱吗?”她问得小心翼翼,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刘桂香闻言,脸上的忧色瞬间被更深的愁苦取代。她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转身撩开灶房的布帘子,示意苏晚跟过去。

昏黄摇曳的油灯光线勉强照亮了狭小的灶房。土坯垒的灶台冰冷,铁锅盖着盖子,透不出一点热气。角落里,放着一个用柳条编的破旧箩筐。

刘桂香走到箩筐边,蹲下身,掀开上面盖着的一块同样洗得白的旧蓝布。昏暗中,苏晚的目光急切地投了过去。

箩筐底部,孤零零地躺着几个红薯。个头都不大,表皮皱巴巴的,带着泥土,有的地方已经显露出干瘪萎缩的迹象,像是被遗忘在角落很久了。旁边,还有一小把同样蔫头耷脑、叶片黄的青菜。

刘桂香枯瘦的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那几个可怜巴巴的红薯,仿佛在清点着家里最后一点微薄的希望。她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种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麻木和绝望:“开春的粮种钱…还欠着队上三块二…你爹的药…上次抓的几包土方子…也快吃完了…这点红薯…省着点,也就够熬几天稀糊糊了…”她顿了顿,抬起头,昏黄的灯光照着她憔悴的脸,那双眼睛里满是深不见底的忧愁和对未来的茫然,“钱?哪还有钱啊…晚晚…”

母亲枯瘦手指拨弄着那几个干瘪红薯的画面,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苏晚的心口反复切割。那几块皱巴巴的薯块,映照着前世父亲咳在粗布手帕上、刺目惊心的暗红!她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属于十八岁少女的脆弱迷茫已被彻底烧尽,只剩下磐石般的决绝和刻不容缓的紧迫。

“妈,”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下来,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别担心,钱…我来想办法。”

刘桂香愕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更深的忧虑:“你…你能想啥办法?晚晚,你可别犯糊涂!外面风声紧着呢…”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无形的存在听了去。

苏晚没有立刻解释。她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几个深深的月牙印,带着丝丝刺痛。这痛楚让她更清醒。她目光越过母亲忧愁的脸,落在灶台旁一个不起眼的旧木箱上。那里面,装着家里唯一值点钱、也是她前世赖以为生的东西——针线笸箩和几块压箱底的碎布头。

“不做别的,”苏晚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凿子般钉在昏暗的灶房里,“我就做点针线活。帮人缝缝补补,做点鞋垫、袜套什么的。总能…换点粮票,哪怕换几个鸡蛋也好。”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堂屋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布帘,看到父亲强撑着精神的身影,“爸的药,不能断。”

刘桂香看着女儿眼中那股陌生的、近乎执拗的坚定光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更沉重的叹息。她太了解生活的艰难了,针线活?在这人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年月,谁还有多余的布料和心思?谁又能拿出钱粮来换这些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女儿这份心是好的,可…现实就像这深冬的寒风,能把人骨头缝都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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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颓然地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箩筐粗糙的边缘,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先…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

晚饭简单得近乎寒酸。一小盆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红薯糊糊,中间漂浮着几块煮得软烂的红薯块。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散着浓重的盐齁味。没有油星,没有热气腾腾的菜蔬。昏黄的油灯下,一家三口围坐在冰冷的四方桌旁,只有稀里呼噜喝糊糊的声音。

苏大勇似乎刻意避开了刚才的话题,努力想活跃气氛,讲着白天在田埂上听来的闲话,但偶尔压抑不住的几声闷咳,总让他的努力显得苍白无力。每一次咳嗽,都让苏晚握着粗陶碗的手指收紧一分,指关节绷得白。

她沉默地喝着碗里寡淡无味的糊糊,味同嚼蜡。前世被赵建明哄骗着变卖父亲抚恤金、最后人财两空的惨痛教训,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记忆里。信任?依赖?那都是通往地狱的捷径!这一世,她只信自己这双手!这双前世被赵建明嘲笑为“只能绣花”的手!

吃完饭,刘桂香默默地收拾碗筷。苏晚立刻起身:“妈,我来洗。”

“不用,就两个碗。”刘桂香摆摆手,动作麻利地把碗摞在一起,端向灶房。

苏晚没再坚持。她走到堂屋角落那个旧木箱旁,蹲下身。箱子没上锁,吱呀一声打开。一股淡淡的樟脑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她拨开上面几件旧衣服,露出了底下的宝贝——一个用高粱秆编成的圆形针线笸箩。笸箩里,缠着几束颜色暗淡的棉线,几根大小不一的缝衣针插在一块缠着线的软木上,一把磨得光滑的顶针,一把豁了口的旧剪刀,还有几块叠得整整齐齐、颜色各异但都巴掌大小的碎布头。这些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也是她此刻唯一的武器。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冰冷的针和柔软的碎布,一种奇异的、带着力量的熟悉感从指尖蔓延开来。前世,正是靠着这手精湛的针线,她才能在父亲病逝、家徒四壁后,勉强拉扯着母亲和年幼的弟弟活下去,一点一点攒下微薄的积蓄。也正是这手针线,让赵建明看到了“价值”,开始了那场处心积虑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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