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性很高。
“还有啊,”昔涟想到了另一个细节,语气更加柔和,“他那么粘人……其实是因为生病了,特别需要亲近和依赖吧?”
“哈莉阿姨不在,他肯定会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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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他想要抱着,或者拉着我们的手,我们就让他抱着好了。虽然可能会有点热,有点不方便……”
“但对他来说,那可能是最重要的药呢。”
白厄想象了一下墨徊像刚才粘着哈莉阿姨那样粘着自己,把滚烫的额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他的脸颊莫名有点热,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嗯!抱就抱!我力气大,抱得动!”
他一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架势。
昔涟看着白厄那既紧张又坚定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最后总结道,语气里充满了对墨徊的信任:“总之,我觉得……小墨是很乖的孩子,只要我们耐心一点,温柔一点,让他感觉到安全和被爱,他最终会明白吃药是为了他好,会配合我们的。”
“应该……没问题的。”
她的话语像一阵温和的风,慢慢吹散了白厄脸上的愁云。
“听你这么一说……”白厄摸了摸后脑勺,冰蓝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信心,“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嘛!”
“虽然肯定没有哈莉阿姨那么……呃,效率,但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握了握拳头,仿佛接下了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好!我记住了!下次……啊呸!没有下次!小墨最好永远别生病!但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他再生病,哈莉阿姨又不在,我就知道该怎么照顾他了!”
昔涟看着他重新振作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她知道,白厄的承诺是认真的。
这个像太阳一样明亮、有时有点莽撞的少年,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学习如何更细致、更温柔地去守护他在意的人。
而这份源于友情的、笨拙却真诚的担当,或许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抚慰一颗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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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清晨,阳光不再像之前那般灼热刺眼,而是变得温煦柔和,如同融化的蜂蜜,慢悠悠地淌进墨徊家的院子。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一切都显得格外安宁。
那扇紧闭了几天的房门,终于“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
墨徊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干净的、略显宽大的居家服,脸色虽然还带着一点病后的苍白,但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澈和神采,只是眼底下还残留着淡淡的青影,昭示着这场病耗费了他不少元气。
他微微眯着眼,适应着门外明亮的光线,像一只刚刚结束冬眠、小心翼翼探出头来的小动物。
早已等在院子里的白厄和昔涟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小墨!”
白厄第一个冲了过去,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和关切,他围着墨徊转了两圈,像检查什么珍贵物品一样上下打量着,“你好了吗?真的好了?头还晕不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豆子般蹦出来,语气急切。
昔涟也快步走上前,粉色的短在阳光下跳跃,她仔细看了看墨徊的脸色,湛蓝的眼眸里带着温柔的笑意:“看起来精神多了呢。怎么样,肚子饿不饿?我们给你留了早餐,是很容易消化的米粥。”
墨徊看着眼前两位好友关切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露出一抹浅浅的、带着点虚弱的笑容:“嗯……好多了。头不晕了,就是……身上还有点没力气。”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轻软一些,带着病愈后的慵懒。
“没力气就多休息!”白厄立刻接话,伸手想拍拍墨徊的肩膀,又怕力道太大把他拍散架了似的,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想做什么?晒太阳?还是回屋里躺着?我们陪你!”
昔涟也点头附和:“对,今天我们就做点安静的事情。”
墨徊摇了摇头,目光投向院子里那个支着他的小画架的方向,眼神里流露出渴望:“我想……画会儿画。”
“躺了几天,感觉手都生了。”
对于他来说,拿起画笔或许是回归正常生活最重要的一步。
“好!我给你拿画架和颜料!”白厄自告奋勇,动作麻利地把画架支好,又把颜料盒和画笔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旁边的小凳子上,那殷勤周到的样子,活像个资深的小书童。
昔涟则进屋端出了一碗一直温着的、软糯香甜的米粥,还有一小碟他们之前一起熬的、颜色漂亮的浆果酱。
“先吃点东西再画,不然没力气。”
墨徊顺从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驱散了连日来盘踞在骨头缝里的那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