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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锐宵对于回复赵去疾的那句话,并不是荷尔蒙上头的随意附和,而是他在确定暗恋的人对自己的心意後,脱口而出的表白。
是自己先喜欢他的,在赵去疾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好感之前,自己就已经在注意他了。
就像很多人说赵去疾装或者傻的时候,明明被溅起的水打湿裤腿,也认出了赵去疾,可在别人说他的时候,他心里却并不舒畅。
明白原由过後,他就在默默关注赵去疾。
和向赵去疾表达善意的同学一样,张锐宵想要对赵去疾好。
所以在面对他给自己表白说请考虑他的时候,张锐宵脑子里的那一根弦被绷紧了,他无法给出第二种答案。
骄阳是不是火一般灼热,张锐宵不清楚,但穿着校服外套走在京市的街头,跟被火烤一样难受。
赵去疾走在他身侧,握着把学校交易节换来的折扇扇风,大部分朝他这边:“走,吃点东西降降热。”
张锐宵平常不爱在外面吃饭,一来家里阿姨会备好饭菜,二来父母希望他回家陪伴独自在家的老爷子,所以他总是早早回去。
但这几天老爷子去隔壁市看望旧友,他也没什麽可担心的,便点头答应了。
陪了家人也得陪陪他年底要回欧洲的男朋友。
傍晚五点半的街道还带着馀温,赵去疾把校服外套脱了搭在肩上,露出里面被汗洇湿一小片的白色短袖。
他站在奶茶店门口翻菜单,金发被晒得发亮,小臂上的纹身随着他翻页的动作若隐若现。
“要冰的。”他对店员说,转头看张锐宵:“你喝什麽?”
“跟你一样。”
人行道上的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几个穿同样校服的学生骑车掠过,车铃叮当响。
张锐宵拿着扇子朝着赵去疾的背部扇风,他使出的劲大,扬起扇子时带起赵去疾的T恤下摆,露出腰间一小截纹身。
张锐宵心想:这人身上到底有多少个纹身啊?
赵去疾热透了的後背被一股风吹来,那一刻如临仙境,他转头:“给你自己多扇扇,店里的空调能吹到我。”
这是一个很小的店面,门後的空调是对着店员的,赵去疾其实是吹不到的,但是他并不想张锐宵吃这点苦头。
张锐宵不依他,继续给他扇着。
等赵去疾付完款後拿着取票单站回张锐宵的身侧拿过扇子:“要不要把外套脱掉?”
他伸过手去提起挂在张锐宵左肩上的书包,顺手挂到自己肩膀上。
张锐宵脱下外套後想要拿过书包被赵去疾躲开:“我来背,里面正好有我的衣服。”
下楼梯的时候张锐宵将他的校服装进了书包里。
张锐宵也不和他犟,将外套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拿着扇子给两人扇风,和赵去疾一起站在树下,路边的行人走走停停,奶茶店的顾客也不少,估计他们得等一会儿。
赵去疾扭头和张锐宵聊天:“是除了我,我们班的人都会背诵那篇文章吗?”
“也不是吧,”张锐宵想说可能初中学的,高中不一定能记得,但是他顿住了,想到了他们班每个人都被抽查过了,呵呵笑了两声:“你背不下也正常。”
毕竟是老外。
赵去疾撇撇嘴,想说的话被消息提示音打断,他点了两下屏幕後解锁看消息。
张锐宵也跟着他看过去,从他的锁屏到桌面都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顿时觉得有点不舒服,他目光紧紧锁着赵去疾,看他点开语音又语音回复一段过去。
——IchbininEuropa。DukannstzweiWoalleineverbringen。Strmiicht。(我在欧洲,你可以自己呆两周,别打扰我)
——IchwerdePapasagen,dassduwiederSkigefahrenbist。(我要告诉老爸你又去滑雪了)
隔了十多秒。
——Dubistsokindisch。(你好幼稚)
赵去疾收了手机,张锐宵的视线也从他的手机上移到他的脸上:“她很漂亮,声音也挺好听的。”
“她是我姐姐,”赵去疾听不懂话里的醋味,只是对张锐宵没有什麽好隐瞒的:“她爱极限运动,我父亲不允许我们两个参与任何极限运动,所以我刚刚在恐吓她。”
姐姐啊……
张锐宵笑了笑:“你姐姐很漂亮。”
赵去疾还没说什麽,张锐宵就推着他去取奶茶,几秒後赵去疾拎着两杯过来,插好吸管後递给张锐宵一杯。
张锐宵接过奶茶,塑料杯外很快凝出一层水珠,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