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都是王福生那个老畜生造的孽!”
李刚怒骂,脚下的水坑被他踩得泥浆飞溅,
“等老子出去,非得把他坟刨了鞭尸不可!”
“先顾眼前!”
我厉声打断,
“槐神被刘红梅残念干扰,又被我们伤了它驱使的爪牙,现在肯定暴怒!
它在全力吞噬薇薇的魂魄恢复力量!
我们必须更快!”
我们三人(严格说是两人半)在废弃的厂区里亡命狂奔。
雨水冲刷着锈迹斑斑的管道、倒塌的墙垣,出哗啦啦的声响,掩盖了我们的脚步声,却也像无数鬼魂在窃窃私语。
黑暗中,总感觉有冰冷粘稠的视线在窥伺。
“前面!
看到那棵黑乎乎的东西了!”
陈斌指着雨幕深处一个扭曲的、比周围建筑更显阴森的轮廓喊道。
近了!
那棵焦黑的老槐树!
即使在暴雨中,它周围似乎也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阴冷的死寂。
树下那片新翻不久的土地,在雨水冲刷下显得格外泥泞、污秽。
“就是那儿!
井口就在那片泥泞下面!”
我停下脚步,心脏狂跳,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那树散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恶意和怨毒。
我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庞大、混乱、充满饥渴的意志正从那片土地下升腾,如同蛰伏的巨兽睁开了猩红的眼睛。
“吼——呜——”
突然,一阵低沉、痛苦、却又带着无尽怨毒的呜咽声,并非来自槐树,而是从我们身后不远处传来!
那声音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又像是金属在扭曲摩擦!
“操!
是档案室那怪物!
它没死透!它追来了!”
李刚猛地转身,将林薇薇小心放下靠在旁边一个半塌的水泥墩上,抄起地上半截锈蚀的钢管,横在身前,目眦欲裂,
“张哥!
你和陈斌弄那个井!
这杂碎交给我!”
陈斌脸色煞白,看着黑暗中那个踉跄着、拖着一条扭曲断臂、另一只爪子却依旧闪烁着寒光的庞大黑影,正一瘸一拐却度不慢地逼近,带着浓烈的血腥和土腥气。
“李刚!你一个人…”
“少他妈废话!”
李刚咆哮着打断陈斌,眼睛死死盯着逼近的怪物,
“老子说了顶住就顶住!
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