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小二愣了一下,“有是有,不过……这个得另外算钱,纸墨都得要成本……”
“钱不是问题。”
凌笃玉又加了五个铜板。
“得嘞!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取去!”
小二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叠草纸和一支秃毛笔,一方劣质砚台和一点点墨块。
“姑娘您先写,我在门口等着。”
小二见凌笃玉要写信很识趣地开口道。
“嗯。”
凌笃玉点头,关好门。
磨好墨,铺开纸。
她沉吟片刻,落笔写道:
“斗笠客官台鉴:
小女子孤身上路,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需在客栈多将养两日。
听闻客官屡次问询,心下不安。
若真有物品转交,可否宽限几日?
待小女子身体稍愈,再行联系。
三楼住客玉儿拜上”
凌笃玉故意写得含糊,既点明自己知道对方在打听自己,示弱表示身体不适需要滞留,又留下一个联系的钩子,目的是迷惑对方,让他以为自己会因为转交物品而主动现身,从而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和操作空间。
把信纸折好塞进一个信封里,封口处用一点米粥粘住。
“小二哥,我写好了。”
她对着门外喊道。
待小二进来后,凌笃玉把信封交给他,又拿出了十个铜板放在小二手里,数量远之前。
看着铜板,小二眼睛都直了:
“姑娘,您这是……?”
凌笃玉压低声音,神色郑重:
“小二哥,这封信麻烦你在第四天中午的时候,交给楼下那个戴斗笠的客官。”
“就说……是我留给他的。”
“第四天中午?”小二有点糊涂,“您不是住三天吗?后天一早就该……”
凌笃玉打断他,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信任和托付的意味:
“小二哥,不瞒你说,我觉得那人不对劲,怕是一直在打我的主意。”
“我打算后天一早,天不亮就从你们三楼那条隐秘楼梯悄悄离开。”
(她眼神好,观察到的)
小二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您……您知道那条楼梯?”
那是他们伙计和偶尔接待一些不想露面的贵客专用的,一般客人根本不知道。
凌笃玉含糊其辞:
“偶然听人提起过,我会付给你第四天的房钱,麻烦你,如果那个斗笠客人问起我,你就跟他说我又续住了一天,要住满四天。”
“这不算骗他,房钱我照付,只是人不在而已。”
她又拿出三十二个铜板放在小二手里。
小二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几十个铜板,心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