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以後,顾长宁落下了咳疾,虽然已醒,但偶尔咳而力乏,气血瘀滞,还需多加调养。
苏木送佛送到西,自然又得隔两天来复诊一次
当然,这也是接近谢府的最好时机。
关于谢府那五十只箭镞的事,自然不会在稽查司,而只能在谢府中所藏。
天佑十二年,南关传来捷报,昭明侯率五千馀人守玉寮关,抗竺蛮一万大军,退蛮军至边线之外。
这是大捷。
消息是凌风等苏木回府时所告知,恰好谢辞桉眼下病情稳定不少,苏木心情十分之好,望着天边残晖,似将这几日的忧愁短暂抛掷脑後。
玉寮关。
深夜,群山环抱,猿啼长鸣。笼黑之下的层层叠峦之中,一城落于峡中,灯火通明,载歌载舞。
玉寮城的百姓都在庆贺此次告捷,也无比感激那位于官府中的那位枭将昭明侯。
玉寮关都尉府内一片祥和融融,宴席由内庭摆至府外,锣鼓喧天,喜气漫天。
与此不同的,是院中处于东院贵室的角落。
男人坐在主座之上,浑身被玄色笼罩,烛光晦暗摇拽,撕扯着那人硬朗冷硬的下颌。
环着手中玉扳指,他耐心地听着其下之人的汇报,眼底之色被阴影覆盖,不辨情绪。
“你是说,她在查周家?”
“回公子,的确如此,京中还传来消息,夫人夜探稽查司後的第三日便去了相府,自此後每隔两日都会前往。”
男人眉宇压下:“可查到因何。”
“据说……”
其下之人犹犹豫豫,案上之人有些不悦,示意般下了令:“说。”
“据说是谢辞桉受了重伤,所以才请夫人前去的。”
犹豫片刻,见其上主子沉默无话,立于暗中之人大着胆子问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疑惑。
“这话不知真假,就算谢辞桉真的有伤,你又曾知不是他们演的戏。”
“公子,我记得你说过对她只有利用,往常她替相府传递什麽消息也便罢了,如今趁你不在又是查周家又是进了侯府密室,现下更是和相府接触甚密,容我多说一句,老侯爷马上就要到京了,若是他们一同谋划些什麽,老侯爷岂不是危险。”
“我记得,你曾说过到了时候再将她推出去,那现下,你的眼睛已经好了,侯府已经用不到她了,要不要我将她……”
“扬风!”
案上之人终于止住了他的话,他很是不悦,这两个字几乎是压着喉结而出。
光从语气,扬风听的出来。
“我的事情”
“何时容你评判。”
顾长宁的声音如过境之风,刺骨锥心,犹如夜魅阎罗
“再让我听到一次你有这种想法。”
“我容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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