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小菲在灯影里闪着柔光的双眼,他误以为她准备吻自己。
他的心跳猛地加快,渴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真想立刻捧住那张令他心动不已的脸,将自己的唇印上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陆小菲冲他诡谲一笑,那笑容充满了调皮,说:“你先把头给我低下。”
许青云满心疑惑,但还是顺从地低了头。
“再把眼睛闭上。”陆小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许青云知道女人浪漫起来,总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花样,于是又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许青云静静地等待着,可陆小菲却迟迟没有任何举动。
他忍不住开口:“陆小菲,你不会跑了吧?”说着,他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陆小菲正盯着他窃笑的模样,他大惑不解:“你笑什么?”
陆小菲强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说:“好了,不笑了,我们继续,快,把眼睛再闭上,还有,我不让你睁开,你就给我闭着,否则我就不给你了。”
许青云无奈地再次闭上双眼,心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他来说却无比漫长,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他呼吸急促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陆小菲,我可有心脏病,你再这样我可要受不了了。”
“你急什么?”陆小菲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说话间,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托住了许青云的腮帮,那轻柔的触感让许青云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满心期待,心想,只要另一只手也托过来,她就属于自己了。
可陆小菲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许青云等不及了,眼皮偷偷地启开了一丝缝隙,这才发现,陆小菲手上拿着一支口红笔,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许青云立刻意识到陆小菲要干什么了,心中既有些失望,又觉得好笑。
不过他没有打断她,而是闭紧双眼,再偏着脸,主动迎向陆小菲。
陆小菲将口红笔往许青云腮上重重一印,然后格格地笑着跑开了。
那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回荡,像是一首欢快的曲子。
许青云呆立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的手一直摸着腮帮,虽然没有得到她真正的吻,但这样别出心裁的“吻”,却有着别样的意趣,让他心中满是甜蜜。
许青云回到家里时,屋内一片寂静,郑琳已经睡下。
他走进卫生间,站在穿衣大镜前,镜中的男人一脸兴奋,腮帮上那道鲜艳的红印格外醒目。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仿佛还能感受到陆小菲淡淡的唇香,这让他一阵晕眩。
突然,他想起一则关于精明的上海女人的逸闻:说上海女人的丈夫是刻章子的,有一天丈夫回到家,女人见他腮上有红印,心生疑虑,却又不便询问,于是装作温柔地搂住丈夫,在他腮上深深一吻,以此来判断红印是印泥还是女人的口红。
想到这里,许青云自嘲地笑了笑。
他忍不住想,如果郑琳没有睡下,看到自己腮上的红印,是不是也会像那个上海女人一样来吻自己的腮帮?
可随即他又摇了摇头,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即使郑琳发现了,也一定不会这么做。
话又说回来,郑琳会不会这样做,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擦去腮帮上的红印,简单洗漱后,便回到了床上。
然而,躺在床上的他,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陆小菲的一颦一笑、今晚的点点滴滴,不停地在他脑海中浮现,久久挥之不去……
第二天八点半左右,许青云从家里出发去长途汽车站同李芊墨汇合,一起去乔家峪村。
因为他住的人民医院家属院离长途汽车站不是特别远,所以,他没有开车,也没有打出租车,而是选择步行过去。
步行至中山路与民生街交叉口时,下腹突然传来的坠胀感让他蹙起眉头。
他四下里扫视了一番,附近竟然没有公厕。
好在路边就是临江报社家属院,他之前来过这里,知道报社家属院后面有公共洗手间。
他便转身走进临江报社家属院。
穿过铁艺大门时,门卫大爷正捧着搪瓷缸子喝豆浆,抬头瞥了他一眼,见是面生的年轻人,刚要开口询问,许青云已快步走向家属楼后的公共洗手间。
他这会儿急需解决“人生大事”,抬头瞥见楼层指示牌上的洗手间标识,便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走进洗手间,他刚拉开裤链,还没来得及方便,身旁的隔间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听到动静后,许青云下意识地扭头望去,瞬间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只见隔间里,一位上身穿着白色T恤,下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牛仔裤,长发披肩,年龄大概二十出头的漂亮女孩正在慌乱提着裤子。
只是,她提裤子的动作慢了一些,两腿间最诱人的风景全部落入许青云的眼中。
那女孩慌乱间抬起头,晨光透过洗手间的磨砂窗格斜斜洒在她脸上,晕染出一层珍珠母贝般的柔光。披肩长发凌乱地垂落肩头,几缕碎发黏在泛红的脸颊上,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水润,像是沾着晨露的黑葡萄。白色T恤被她拉扯得歪歪斜斜,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腰肢,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淡蓝色牛仔裤堪堪提到胯骨处,水洗布料勾勒出流畅的曲线,脚踝处还堆着卷边,更添几分慵懒的风情。
她贝齿轻咬下唇,耳尖泛起熟透的樱。桃红,慌乱又羞怯的模样恰似误入人间的小鹿,无辜又惹人怜惜。
许青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两下。
他想立刻移开视线,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目光怔怔地锁在女孩身上——那截在晨光中泛着珍珠光泽的腰肢,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曲线,还有牛仔裤拉链半开时露出的一线肌肤,都在他视网膜上烙下灼人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