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媳妇,你帮忙求求情。”
贺泱起身:“我要离。”
蒋四野咬牙:“你死了这条心!!”
贺泱头都不回地上了二楼。
客厅鸦雀无声。
似乎没想到她能这麽绝情。
衆人又将目光看向老人。
漫长的几分钟。
时间仿佛点了暂停,衆人屏息等着。
老人沉出一口气:“十棍,看着点,别打死了。”
施刑的佣人点头。
其他人才跟着松了气。
蒋首停赶到时,十棍子已经打完。
长辈们边摇头边离开蒋宅。
蒋四野的黑色衬衫狼狈不堪,破损处鲜血汩汩,又被黑色布料吸进每一根纤维中。
地面泅出一小圈斑斑血迹。
蒋首停错愕:“你在坚持什麽?”
又问:“弟妹又在坚持什麽?”
蒋四野为什麽坚持不离。
贺泱又为什麽坚持要离。
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什麽不可转圜的矛盾?
“哥,”蒋四野垂着脑袋,背脊撑不住,弯了,“我曾经把她独自扔在了电影院。”
蒋首停:“。。。。。。”
蒋四野:“两次。”
蒋首停:“。”
蒋四野勉强擡手,贴在心脏处:“不知道为什麽,我总会想起那两天。”
可贺泱明明是笑着的。
她抱着爆米花桶,坐在椅中,朝他轻轻摆手,好甜好温柔:“你去忙呀,我看完给你讲精彩的情节。”
想起一次,蒋四野失眠一次。
就仿佛,凝固在时光洪流中的子弹,终究,射了回来。
十棍子不是闹着玩的,蒋四野脸色发灰,嘴唇干裂苍白,整个人如同一根紧绷到失去弹性的皮筋。
消极疲惫。
蒋首停不懂:“就这?”
蒋四野跟他没什麽好说的。
兄弟俩既是亲人,又是相互制衡的商业合作夥伴。
“去医院,”蒋首停示意医生进来,“你要死了,弟妹才是衆矢之的。”
贺泱能被蒋家这群人活剥。
蒋四野频频擡头朝二楼看。
烟灰般雾蒙蒙的眼睛藏着希冀。
希望贺泱能出来看一看他。
然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