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并不恨林夫人以及同样未露面的二哥,因为按古代律法来看他是庶子,按现代人角度来看是私生子,他们有不喜欢他的正当理由。
而且能得到大哥和爹的爱他已经很满足了,况且还拿到了一份家産。
只是林含章不肯给他透露亲生母亲的信息,只说她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唯一的遗愿就是不要让孩子知道她,林瑾瑜听完愣了许久,唏嘘不已。
这天林瑾瑜跟祁君曜一起下山,他找了家成衣店挑了几套女式服装打算烧给他的娘亲,正要出店时,目光被一件男装吸引。
这套衣服看着质感非常不错,底色为黑显得深沉,胸前用金线绣着大片银杏叶,看起来非常符合祁君曜骚气的品味。
让祁君曜试穿上身,果然十分合他的气质,林瑾瑜果断付钱,并请老板在几处做了针线修改使得衣服更合身。
祁君曜换上新衣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开心得很,“午饭想吃什麽?”
想着今天要祭拜一下娘亲,林瑾瑜觉得不适合吃大鱼大肉,吃素一点比较好。
“去月香楼吧,他们家的冰皮燕窝还不错。”
祁君曜眉一挑:“你在说笑吗?”
林瑾瑜不解:“什麽意思?”
“且不说月香楼是座妓馆,而且远在江城。”祁君曜道,“你根本不能吃燕窝,一吃就会浑身起红疹,忘了吗?”
怎麽可能,林瑾瑜皱眉问道:“你怎麽知道?”
“小时候有一次师父带我来栖霞山庄,宴席上每人面前都有一碗燕窝,当时你不在场,我为了捉弄师父,就将他酒壶里的酒全倒了换成燕窝。之後师父带我去看你,我看你面黄肌瘦就好心给你倒了些燕窝,结果你喝完後全身起红疹晕过去,幸好师父及时带你找大夫,不然,你就没有现在站在我面前说胡话的机会了。”
祁君曜一脸认真,不似说谎。
可他当初刚醒的时候,他爹确实给他端了一碗燕窝,并且看着他全部吃下去,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林瑾瑜一脸困惑。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祁君曜问:“你怎麽会突然想吃燕窝?”
“我随便想的,”本着实践出真知的原则,他道:“我们点一碗尝尝。”
“想都不要想。”祁君曜板起脸。
“就一口。”
“一滴都不许。”祁君曜强硬拒绝。
二人随便找了家酒楼,林瑾瑜点了些清淡的菜,祁君曜帮他加了一碗红枣银耳羹。
端上来後,林瑾瑜尝了一口,面色顿时变得古怪,“你确定这是银耳?”
小二连忙一旁接话,“这位客官,我们给您上的是珍贵的雪花银耳,下锅前浸泡两个时辰,出自江南名厨之手,绝对是极品银耳羹。”
“嗯,挺好吃的,我不是说这个,你下去吧。”
打发了小二,祁君曜问:“怎麽了?”
“没事了。”林瑾瑜摇头,这银耳吃起来跟那碗燕窝倒是一模一样,他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
僞装成燕窝的银耳,不存在于金陵的月香楼,而且那还是座青楼。
他爹到底为什麽要骗他呢?
“对了,”林瑾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对燕窝过敏的事,都有谁知道?”
“我,师父,再一个就是你爹。”
“你还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记不真切,只记得当时师父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回去之後罚我跪了一夜。”
林瑾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