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後,二人去城外找了片空地将衣物烧掉,随後便回到山庄。
一路上包括回到山庄之後,林瑾瑜都心不在焉的。
林含章与其说骗他,更像是在试探他,试探他还记不记得月香楼,记不记得自己能不能吃燕窝。
怎麽会有人在儿子醒来第一时间不是关心而是试探?试探是不是真的失忆?
之前的林瑾瑜究竟知道些什麽,让林含章这麽忌惮?可惜他没有保留原主的记忆,脑海中只留存着原主最後跳崖的画面。
等等,跳崖!
他记得原主跳崖的时候是先拿刀割破自己的脸,然後再跳下去的。
再一次经历过跳崖後,他仔细品味这段发觉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
林含章说他是被血手盟的杀手追杀所以才跌落山崖的,可原主记忆里最後身边并没有人逼迫,别说杀手了,就算一条狗追他他都跑不赢,所以他甩掉杀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再者,杀手杀人应该出手利落地解决掉目标人物,顺便带些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回去,或者留个全尸也算昭告天下。逼目标人物跳崖,尸体摔得粉碎,回去也不好交差吧。况且他始终想不明白跳崖之前为什麽要划破脸。
最後,就是那个地方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太眼熟了,他几乎怀疑他两次跳崖都在同一地点,两次都是阴差阳错没死成。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疑点重重。
而且对这件事他爹和祁君曜各执一言,他们都是他最亲近的人,无论最终知道是谁在骗他都会让他难受,所以他打算先不告诉他们任何人,靠自己查明真相。
想到此处,他终于停止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参加比试的江湖衆人陆陆续续从栖霞山庄离开,山庄一下空了大半。
没有什麽人来与他辞行,他也不需要送别,照例每日窝在房里看看书,只是今天这书怎麽不对劲。
林瑾瑜看了两眼,突然面红耳赤,扬手将书扔出好远,正好落在刚进门的祁君曜脚边。
“好好的怎麽把书扔了。”祁君曜捡起书册拍了拍。
“别看!”
祁君曜翻动书页,露出玩味的笑容,“原来瑜儿背着我看这些。”
“不是!这书不是我的,不知道哪来的。”
祁君曜合上书,不慌不忙地走过来,用书册擡起林瑾瑜的下巴,“怎麽这麽慌乱,别说你没想过,”祁君曜压低了声音,“跟我成亲,会发生什麽。”
林瑾瑜嗫喏着唇,吓得要哭出来,他确实从来没来想过会用那个地方,他以为有手就行了。那里怎麽能行呢?会坏掉吧,不,会出人命的吧。
“真哭了?”
“没有。”林瑾瑜抹了把眼睛,假装打了个哈欠,“没哭。”
祁君曜见状,妥协道:“在你能接受之前……”
“别人都是这样的吗?”
祁君曜闻言一愣,随即点头:“是。”
“都是这样的。”林瑾瑜小声重复着,将书拽过来藏在枕头下,打算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偷偷拿出来看,“在我能接受之前,不许乱来。”
“遵命!”祁君曜心软得一塌糊涂,将人搂在怀里好一阵温存,随机想到什麽,补充道:“但是得在我八十岁之前。”
“八十,你四十就……”
“就什麽?”
“没什麽。”
祁君曜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犹不解气,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等着。”
林瑾瑜提前为自己的屁股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