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终于被细微的动静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是看了看身边的绘梨衣,又转向零,最后对楚子涵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早啊…等等,几点了?”他猛地坐起身,黑凌乱地翘着,“我没错过了什么重要会议吧?”
楚子涵忍不住轻笑“今天是周六,明非。而且你现在是卡塞尔的终身教授外加天命屠龙者的头衔,没有人会追究你的迟到。”
路明非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终身教授也要备课啊…特别是昂热校长退休后,他的《龙类谱系学》全落在我头上了。”他虽然嘴上抱怨,但眼角却带着笑意。
当他注意到零手中的牛奶杯快要空了,很自然地接过来,为她重新斟满。
“大家今天有什么安排?”绘梨衣好奇地问,慢慢坐起身。路明非立即在她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动作熟练得像是经过无数次练习。
楚子涵查看了一下手机“下午需要去学院一趟,装备部又弄出了什么新明,昂热要我们去镇场子。”她无奈地摇摇头,“希望他们这次不要像上次那样把图书馆的东翼炸飞。”
路明非哀叹一声倒在枕头上“装备部的那帮疯子。”
零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孕肚,感受到其中生命的悸动。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路明非“明非,今天是不是要去医院做产检?”
路明非猛地坐起来“对了!差点忘了!”他慌乱地抓过手机查看日程,“上午十一点,诺玛已经预约好了。”他转向绘梨衣,“你的检查是下周对吧?”
绘梨衣点点头,手指在空中轻轻划着“医生说,宝宝的一切指标都很正常。”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让零不禁莞尔——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月读命”,如今会成为如此温柔的母亲呢?
晨光逐渐明亮,卧室内的细节变得清晰起来。
墙上挂着他们在日本举行婚礼时的合影路明非穿着传统的白色礼服,绘梨衣穿着白无垢,零穿着传统西式婚纱,楚子涵身着凤冠霞帔,凯莎则身着奢华如女王礼服。
照片中路明非笑得有些局促,但眼中的幸福却真实得几乎要溢出相框。
路明非轻轻握住零的手“今天要不要顺便去新开的那家俄罗斯餐厅?听说主厨是从莫斯科请来的,做的罗宋汤很地道。”
零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微微点头。
那些关于西伯利亚的寒冷记忆,正在被新的温暖一点点覆盖,如同雪原上逐渐融化的冰雪,露出底下生机勃勃的土地。
早餐后,楚子涵帮着零和绘梨衣换上宽松的孕妇装。随着孕期的推进,普通的衣服已经不再合身。
“凯莎说中午会回来接我们去学院,”楚子涵为零梳理着白金长,动作轻柔以免扯痛她,“她坚持要亲自开车,说是不信任我的驾驶技术。”
零微微挑眉“上次坐你的车,绘梨衣差点早产。”
楚子涵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窘迫。
绘梨衣闻言轻轻抚摸自己的孕肚,用日语小声说“宝宝们要乖乖的,不要像子涵妈妈那样冲动哦。”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路明非从更衣室探出头,他正在努力与一条领带搏斗“嘿,有人能帮帮我吗?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系。”
楚子涵走过去,灵巧的手指几下就打好了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作为卡塞尔最年轻的终身教授,你应该学会自己打领带了。”她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细心替他整理好了衣领。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你们在,我总觉得这些事不用自己动手。”他的目光扫过三位妻子,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零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温暖。
那时的她以为这份契约只属于他们两人,如今却有了更多的参与者——而这份爱不但没有被稀释,反而变得更加厚重坚实。
去医院的路上下起了小雨,雨滴在防弹车窗上划出蜿蜒的水痕。
路明非开车很稳,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查看零和绘梨衣的状况。
楚子涵坐在副驾驶座,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尽管战争已经结束多年,但她依然保持着应有的警觉。
医院的产检过程很顺利。
当声波的探头滑过零的腹部,显示器上出现清晰的胎儿影像时,路明非的眼睛瞪大了。
“看哪,”他声音颤抖地说,“他在吮吸手指…”
医生笑着调整探头角度“是个很健康的男孩,看,心脏跳动很有力。”屏幕上,小小的心脏如同一颗闪烁的星星,规律地跳动着。
零凝视着屏幕中的新生命,忽然感到眼眶热。
这是一条全新的生命,一个从爱与希望中诞生的存在,与黑天鹅港那些在试管和实验中产生的生命截然不同。
“想好名字了吗?”医生一边记录数据一边问。
路明非握住零的手,轻声道“叫路泽玄吧。”
“很美的名字。”她轻声说,手指与他的紧紧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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