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他的家人资料了。”
“家人?”
查尔斯残存的睡意瞬间消散,卢修斯现在和老马尔福一模一样,甚至更盛,阴狠毒辣睚眦必报。
"卢克,我们对付对手,没必要牵连家人吧?我们不是制造恐慌。"
“恐惧本身就是最有效的秩序。”卢修斯轻飘飘的说,“逆境中,要学会隐忍。而翻盘之後,必须让所有人记住,招惹马尔福的代价…究竟是什麽。”
查尔斯看着卢修斯眼中的光芒,那些被他克制下来的不适再此刻再度上涌,他最终什麽也没说,只是抓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而白素贞这边大多时候待在客房或花园里,翻阅着家养小精灵按时送来的魔法史书籍。她距离书房很近可以听到那边时常传来男人们的窃窃私语或者是大声争吵,并在某一次卢修斯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和他面对面,卢修斯只是露出个脸色难看的笑容,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胡子拉碴头发随意披散,眼底一片阴影。
她叹了口气,终是有些心疼的拥住他,并将自身残馀灵气度过去。
卢修斯僵硬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丝,他低声道,“谢谢。”
她摇摇头,松开手,转身离去。
时间在高度紧张中流逝,一个星期後,当查尔斯再次像被抽走骨头般瘫倒时,卢修斯却双眼布满血丝,亢奋地摇晃着他。
“醒醒,查克!莫蒂默在法国的香水産业全线停摆了!多亏了纳西莎引荐的那位银行家,精准地掐断了他们的资金流!"
他清算着对手,同时毫不留情地利用着从纳西莎那里获得的每一点资源。
“放过我吧。。。卢克,我今天得睡上三天三夜。”查尔斯呻吟着,感觉自己像被榨干了的柠檬,身心俱疲。
“不,接下来该处理感情上的事了。”卢修斯利落地套上外套,整理着袖口,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我的……妻子,要求我做出最终选择。我认为时机到了,我们刚刚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後续即使没有了茜茜的帮助,凭你我也能稳住局面。”
"妻子?"查尔斯擡起头,不可置信,困倦被震惊驱散,"见鬼的!你居然结婚了?!我以为那个东方女人只是个情妇!你怎麽敢的?!"
“对,听着,我一开始认为那只是逢场作戏,但结果是我确确实实爱上她了。”卢修斯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但在查尔斯听来却无比刺耳。“查克,我不是要去撕毁婚约。我会给茜茜想要的一切——地位丶权力丶尊重。”
“一切?”查尔斯霍地站起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连昵称都省去了,“卢修斯,你连最基础的忠诚都给不了!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别逼我用更肮脏的词来形容你!”
查尔斯说完就要起身离开,但卢修斯快步上前拦住了他。
“是!我是混蛋!”卢修斯痛快地承认了,声音里满是无力和疲惫,“但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吗?查克,看着我!”
他抓住查尔斯的肩膀,强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们刚刚打赢了生死存亡的一仗,但这只是开始!古灵阁的妖精每天都在催债,魔法部里有多少人正等着在我的坟墓上跳舞!”
卢修斯继续恳求着,“我需要你,现在只有你能明白我们走到了哪一步,付出了什麽!”
“所以这就是你欺骗茜茜的理由?她也是我的朋友!”查尔斯低吼道。
“这不是欺骗,是……各取所需!”卢修斯的眼神重新变得冷硬,“茜茜要的,我都能给。在这场交易里,没有人会是输家。”
他松开手,语气稍微放缓。
“查克,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愿望吗?我们说总有一天,要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规则。可现在呢?如果我连自己的家族都保不住,拿什麽去谈改变?”他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晃动的液面,“有时候,你必须先浸透污秽,才可能有机会去建造一个干净些的将来。这不是堕落,这是……生存的代价。”
查尔斯僵在原地,内心的挣扎写在脸上,他知道卢修斯在诡辩,却无法反驳这诡辩背後冰冷的现实。更何况,他自己,和纳西莎一样,早已将命运与卢修斯·马尔福牢牢捆绑。
“你说得轻巧,”查尔斯最终开口,声音沙哑,“我以後将如何面对茜茜?”
“我们一起——补偿她。”卢修斯眼里的真诚几乎快要溢出来了,“帮我确保她得到她应得的一切。这并非欺骗,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保护。”
查尔斯冷笑,“把最卑劣的行为,用最动听的词汇包装起来,我是不是该夸奖你?”
“不,”卢修斯轻轻摇头,“我只是一个…拼尽全力不想让身边所有人,跟着我一起沉船的可怜虫。查克,帮我。”
漫长的沉默在弥漫着烟酒气的书房里凝固。最终,查尔斯极其缓慢的叹了口气。
“我一定是疯了,卢修斯。继续这样下去,你会衆叛亲离的。”
“我保证,不会走到那一步。”卢修斯脸上绽开一个混合着疲惫与如释重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