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尤冰和梁水急疯了,齐心也气疯了,高声紧接着从电话里传来:
“你疯了吗?第几次了我问你?这是第几次?刚开学你想体验大学多彩生活让你所谓的朋友来,我不说什麽,但後来你每次都把机会让给没能力的人,你要我说什麽?但凡你亲自来过一次呢景夕?”
景夕垂下眼睛不做声,却纠正说:“老师,尤冰——”
“你不来还骂我有病?Viola,你是疯了吗?”
景夕在齐心的怒吼里差点笑出声来,她看着尤冰惨败的脸色,轻声说:“是那个人叫尤冰。”
……
电话里沉默一秒,高跟鞋却哒哒继续,齐心问:“尤冰是谁?”
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仿若下一秒就出现在景夕身边。
齐心几乎疲惫,她踩着高跟鞋出现在教室门口,在阳光下对着景夕说:
“Viola,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试图让我记住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我没有这个时间。”
齐心出现在教室门口的那一霎那尤冰就瘫软了身子。
怎麽会
齐心怎麽会忽然出现
怎麽可能?
四目相对,景夕挂断电话。
齐心缓缓走到景夕面前,看着她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个项目,你接还是不接。”
景夕笑了,她在尤冰惊恐的视线中,笃定的说:“当然。”
这一秒,景夕心里的火无风自燃。
她忽然发现她是一个记仇的人,景夕在尤冰惨败的脸色里转过眼,对着齐心说:“我接了。”
说完,景夕转过头去对着尤冰灰败的脸色,扬起来一个笑,“真是谢谢你啊,尤冰。”
谢谢你将这个将行就木的人唤醒。
谢谢你让景夕终于在烈火里重生。
景夕含笑转过身去,对着齐心一字一句的说:
“老师,我向你发誓,以後你的每一个项目,我都不会缺席了。”
这还差不多。
齐心咕哝一声,“不枉我百忙之中来教学楼找你。”
她似乎有事忙,手里的电话接连响起,齐心转身离开前,对着她说,抓紧时间去公司,十万火急。
景夕点点头说好,而後在齐心离开後,站在尤冰面前微微弯腰,盯着她一字一句说:
“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景夕看着尤冰心如死灰,轻声继续:“你知道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什麽吗?”
尤冰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梁水在一旁惊恐的看着她。
阳光从她身後漫过来,景夕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而後微微一笑,“最有意思的不是我每一个项目都不缺席,而是从此以後,只要你们有意向的项目,都不会再有你们的名字。”
景夕说完後四周倒吸一口凉气,太张狂,又太有力量了。
明明听起来像是大话,可离谱的就是大家都不认为她在吹牛。
景夕就在这无数的嘈杂声中离开,一步步的走向夕阳。
天边的云烧的热烈,景夕下楼时,身旁忽然有人叫她,柴昭在身後急忙奔来:“景夕——景夕——”
景夕缓缓的停住,她回头,见柴昭气喘吁吁的说:“你走的好快,都不等我。”
景夕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忽地笑了。
一阵风吹起来景夕的头发,景夕摇摇头,说:“有必要吗?
昨天晚上的时候,她不也是这样的冷漠吗?
柴昭愣了一下,紧接着找补:“我知道我在一定程度上给你带来了伤害,现在我意识到自己错了,我反省,我以後都不会这样了,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景夕意外的擡眼,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柴昭知道景夕心软,是以当下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鼓起勇气,对着她说:“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吗?”
景夕看着她,忽然就觉得很遗憾。
她珍惜友情的时候,旁人不停的践踏她,现在她不要了,却又来求她。
人为什麽总是这样呢?
景夕在黄昏里缓慢的摇摇头,对着柴昭说:“不可以了。”
她後退一步,对着柴昭说:“柴昭,不可以了。”
她最需要友情支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亲情里她一败涂地,爱情里她身受重伤,友情更是落花流水,所有的感情都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