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间满是他的味道,沐浴露的淡香混着熊熊的荷尔蒙气息,熏得她耳根发热,膝盖隐隐发软。
这糟糕的姿势,和昨天那幕一模一样。。。
呼。。。
霍知枝暗暗掐了把大腿。
明烛撑在她身前,眼神晦涩。他离她极近,近到只要一低头便可以唇齿相碰,呼吸纠缠。
他却觉得,这中间的距离那麽远,远得隔了无数场漫长而冰冷的雨季。
男人喉结滚动,嗓音低沉,像刀子刮过後颈,让人不寒而栗。
“我搬出去,你想让谁搬进来?奚诩宁?”
霍知枝心下一动。
噢,原来他并非毫不在意,只是将翻涌的醋意压抑至今才泄露分毫。
她觉得好笑,刚想出声,手背上却突然覆上一片温热。
明烛的大掌缓缓覆上她微凉的手,指尖带着沐浴後的湿热,从她的手腕内侧,极其缓慢地丶带着试探性地向上流连。
他掠过小臂光滑的肌肤,轻轻抚过肩头,所过之处激起一阵细密战栗的痒意。
最後,那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他逼近一寸,气息拂过她的唇瓣,低语道。
“如果你总是忘记我们已经结婚的事实,不如,我让集团发一份公告?”
浴室里水雾仍在蒸腾,温度灼人。
霍知枝定定看了他两秒,猛地擡手,“啪”地一声拍掉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我知道了。”她没什麽感情地说。
霍知枝环顾一圈这间窄小的浴室,迅速做出了决断,“那还是搬回去吧。”
明烛直起身子,笼罩她的阴影撤离,表情隐在水雾後看不真切,只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随你。”
这一夜静得能听见窗外风过的声音,明烛什麽都没做。霍知枝背对他而眠,早晨起床时,意外看见明烛还躺在原来的位置上,板板正正,连被角都未曾乱半分。
这个素来比闹钟还准时的男人,竟会赖床?
霍知枝轻嗤一声,踮脚下床。
可等她吃完早餐,卧室里还是毫无动静。霍知枝出门前看了一眼,明烛依旧睡着。
她看了眼表。今天周二,明烛不用去公司吗?
她走到床边,伸手推了推他裸露在外的肩膀,“喂,明烛,醒醒,七点半了。”
可刚覆上去,手底那块皮肤烫得吓人,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又擡手覆上他的额头。
烫得能煎鸡蛋了!
“明烛,醒醒。。。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男人听见她的呼唤,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朦胧间辨认出她的轮廓。
“枝枝。。。?”
他似乎还没睡醒,嗓音朦朦胧胧,虚虚看了她两眼,向後撑起身子。
薄被滑落,露出大片光裸的皮肤,胸口泛着荼蘼的桃红色。
男人嗓音嘶哑,“应该是昨晚。。。”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霍知枝一把捂住他的嘴,从床头摸出他的手机,“密码多少,我找人来接你。”
男人声音闷闷的,从她掌心溢出来,“0823”。
霍知枝没太细想,解锁後翻出他助理的电话,打过去大致交代了下情况,又报上这里的住址。助理反应倒快,说二十分钟後就有医生上门。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他身前的被子上,仁至义尽,“好好躺着,等会儿医生就来。”
明烛轻咳一声,哑着嗓子,“我没事,你去学校吧。”
霍知枝道,“嗯,医生来了记得开门。”
她刚走出卧室,还没到玄关呢,身後忽地冒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一声重过一声,像捶在鼓面上的闷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