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四周都搜遍了崖底那边传来消息,连具尸体都没找到。”
黑衣人压低声音报告,语气中透着不甘。
真是命硬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逃掉!
为的黑衣人狠狠啐了一口,手中的刀泛着寒光,却只能无奈道收队!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四散开来,转眼间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周遭重归寂静,只剩下风穿过树梢的沙沙声,仿佛方才的肃杀从未生。
严初和沈淮之两人就维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过了好久,谁也不确定黑衣人会不会再次折返。
直到严初再也憋不住的推开了沈淮之。
她快窒息了!沈淮之的手掌几乎覆盖了她整张脸,只剩下两只溜圆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这一天天的净玩命了!
严初强忍住想咳嗽的冲动,拼命地汲取着新鲜空气,全然没有注意到刚才推开沈淮之时那么轻松。
“沈淮之,咱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没有回答。
“沈淮之?……”
洞内的微光下,沈淮之脸色惨白如纸。
方才的逃亡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此刻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倒在了枯叶堆上。
严初心下一颤,连忙扑了过去。
颤抖着伸手探向他的鼻息——还好还好,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可他肩头的伤口仍在汩汩渗血,若不及时止血,只怕凶多吉少。
没办法了。
幸好你晕了,不然我还真不敢这么扒你衣服。
严初嘴上说着不敢,手上动作却干脆利落,三两下扯开他的衣襟,露出翻着皮肉的刀口。
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已被灌木刮得破烂的裙角,无奈叹气。
好在秋日里穿得多,严初大方的几声撕下里衬最干净的几层布料,叠成厚实的纱布,紧紧按压在伤口上。
忍着点……
她低声喃喃,手上力道不减,一圈一圈缠紧,直到确认血已止住,才小心翼翼地替他拢好衣衫。
做完这一切严初已经累成狗了,这家伙虽看着清瘦却全是紧实的肌肉,死沉死沉的,宽肩窄腰的……
一阵寒风吹进洞口,冷的她打了个寒颤。
不能坐以待毙了,如果计划顺利的话父亲肯定已经带兵在寻找她了,她得出去找救援,这个地方太过隐蔽。
严初回头看了沈淮之一眼,“你等我,我会回来救你的。”
说罢毅然决然的扒拉掉一堆碎石,艰难的爬出了狭窄的岩缝。
待严初狼狈的爬出洞口时,沈淮之倏地睁眼。
其实在她替他包扎时,剧痛就已将他唤醒,他本可以立刻制住她,却鬼使神差地选择了继续装作昏迷。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撕下衣料,笨拙却认真地为他止血,甚至低声念叨着忍着点。
她有无数次杀他的机会——
他的匕就明晃晃地摆在身侧,只要她稍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拧断她的脖子。
可她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那匕一眼。
她只是认真的给他包扎着伤口,她说等她,她说会回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