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你是想为你以前的所作所为赎罪么?
可是……这些怎么比得上他曾经受过的屈辱。
你要留着命,慢慢偿还。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让沈淮之又昏昏沉沉睡去。
严初跌跌撞撞跑下山时,安阳侯早已带着亲兵将整座山翻了个底朝天。
当那个小姑娘拼命拍打侯府大门,哭喊着元安郡主被山匪掳走时,安阳侯当场摔碎了最心爱的茶盏。
他亲自披甲上阵,誓要将那些胆大包天的山匪碎尸万段。
可当他在山脚下看见浑身是伤、衣裙破烂的宝贝女儿时,满腔怒火瞬间全部化作了心疼。
他的初初,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掌上明珠,此刻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连髻都散乱得不成样子。
严初看见父亲带着亲兵奔来的身影,终于是委屈的不行了。
冲上去抱住父亲哇哇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的全蹭在了父亲的锦袍上,势要把今天受的委屈全从父亲这讨回来。
可还来不及委屈完就又抹了把眼泪赶紧带着父亲返回去救沈淮之了。
再耽搁他可真的要死掉了。
……
沈淮之再度恢复意识时,第一个看到的是云水。
他环顾四周,熟悉的竹制屏风、案几上未干的砚台,还有那缕若有若无的松木香——
这是他的竹苑无疑。他试着撑起身子,肩头的伤口却传来一阵刺痛。
云水见大人终于醒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地面上。
“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保护好大人,请大人责罚。”
“与你无关。”沈淮之摆摆手,示意云水起身,“我昏睡了几天?”
“大人,您已经昏迷两天了。”
还没等大人开口,云水已经将这两天生的事一一道来。
是安阳侯带兵救了他,并且为了感念他从山匪手里救护郡主有功,特意拨了一整院的精锐府兵供他差遣,
这对沈淮之来说倒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郡主那边似是受了惊吓,自从回府后,两日未曾出门,一直在房内养伤。
也不知她伤的重不重。
云水禀报完毕,俯身凑近沈淮之耳畔,声音压得极低:殿下密信,嘱您安心养伤,余下之事他自会料理。
沈淮之闭目颔,指尖轻叩床沿,将此事从头到尾细细梳理。
这场精心设计的局,分明是冲着殿下的性命而来,也不知是殿下的哪位好兄长如此狠心。
从诱饵的投放来看,对方不仅深知殿下一直在暗中追查漕运案,更笃定殿下会孤身赴约——
说明对方确定漕运一案能直接拿捏殿下。
既如此,为何不直接将漕运案的证据公诸于世?
岂不是能直接让殿下退出这场夺嫡之争。
除非对方手中根本没有确凿证据,不过是铤而走险的试探。
思及此,沈淮之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倒是一手好试探,看来殿下苦心经营的纨绔假象已然失效。
当务之急,是要为殿下寻个稳固的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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