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名字寻常出现在王府文书里,倒也不算稀奇。
可偏偏——
此人前几日才刚得皇上金口玉言亲准入禁军,今日他的名字竟就赫然呈于轩王案头!
所以……轩王的手,已经这么快就伸向了皇上新擢的人才?不难猜出。
暗中拉拢一位刚入禁军的少年将军,又是为了什么?
若她将此事禀报皇上,这位少年将军的仕途恐怕尚未开始便要夭折——
一念之间,她便可能亲手断送一个少年的满腔抱负。
而于轩王……天子震怒几乎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哪位君王能容忍皇子私下结交武将、培植党羽?
嚯,合着生杀大权在她这呢。
也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名字能不能向皇上交差呢。
显然不能。
未作思考她就否决了自己。
皇上要是有这么好应付,她也能当皇上了。
严初悄悄吐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波澜。
收回落在文书上的目光,脚步放轻地走回椅子旁坐下。
今天的冒险够了,再多打探到些什么,她就要承受不住了。
裴衍幸停下手中的朱笔,抬眼望向坐在不远处正默默顺着毛的小郡主,眼里始终噙着笑意。
看来这小家伙,是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晚……”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将盘旋在心头的疑问递了出去,声音放缓了几分,
“你……可有什么事?”
严初闻言一怔,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懵懂。
她现了。
这位轩王殿下总是这般,没头没尾地问些她听不懂的话。
眨了眨眼,面上尽是茫然:
“殿下说的是……哪一晚的什么事?”
“庆功宴那晚…你被沈编修带走…”裴衍幸问的犹豫。
他既想知晓真相,又怕听到不愿面对的答案。
连日来被各种变故冲击,严初几乎要将那夜的事忘了。
如今提起来,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只记得自己当时药性作,神智模糊间似乎有些失态……
难道被这位殿下瞧见了?!
她不记得了!
“殿下……”严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
要怎么说?说她被人下了那种见不得人的药?
还是该说沈淮之已为她解了毒,如今安然无恙?
这些话,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对一位王爷讲出口?
思忖再三,严初决定选一件最无伤大雅的讲一下,抬起脸努力显得真诚:
“那晚…小女月事突然来了,疼得死去活来的……”
说罢,她还努力眨了眨眼,试图让这话听起来更可信些。
若要硬说什么都没生,以这位殿下的性子,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你…”裴衍幸耳根倏地一热,连带着颈侧都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
只觉得这小家伙实在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所以,她和沈淮之并未……
心口那点悬了许久的闷意,倒像是被这声坦诚的话悄悄吹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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