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被呛到,出细弱的咳嗽,身体也跟着轻颤,看起来格外可怜。
每当这时,他便会立刻停下喂药的动作。
将药碗拿远些,大手轻柔地拍抚着她的后背。
如同安抚一个脆弱的孩子,直到她呼吸再次平稳下来。
他就这样极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将一整碗药尽数喂了下去。
偶尔有药汁从她嘴角溢出,他便用指腹或干净的绢帕,极为轻柔地为她拭去。
喂完药,他并未立刻离开。
而是仔细地将她放回枕上,把锦被的每一个角落都掖得严严实实。
确保不会透进一丝风,仿佛这是此时最要紧的事。
他自己则拖过床畔那张梨花木圈椅坐下,向后靠去,闭上双眼,似乎是在小憩。
然而,那挺拔的坐姿和微蹙的眉宇却透露着,他始终保持着警醒。
如同守护领地的头狼,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
守夜的长夜里,万籁俱寂,唯有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期间,严初几次因不适而辗转反侧,甚至无意识地将被子踢开。
他总会在第一时间睁开眼,起身,俯身,耐心地再次帮她将被子盖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有一次,她蜷缩起来,在梦中出模糊的呓语,喃喃地喊着“冷……”,声音细弱又可怜。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迅褪下自己身上的藏青色外袍。
随即隔着那床厚厚的锦被,俯身将她连人带被一同轻轻揽入自己怀中,以自己的体温默默熨帖着她瑟瑟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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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任由一种陌生的、汹涌的怜惜与保护欲在胸腔里疯狂滋长。
他清楚地知道,怀里的这个女子,正以一种他无法抗拒的方式,侵入他严防死守的世界。
就保持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许久许久。
直到她在他怀里渐渐舒展眉头,重新沉沉睡去。
东方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微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入室内。
烛火不知何时已然燃尽。
沈淮之再次伸手,用手背轻轻贴了贴严初的额头。
那片光洁的肌肤已彻底恢复了正常的温润,不再烫手。
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正沉陷在安稳的睡眠中。
确认她无碍后,那份紧绷的担忧骤然卸去。
带来的不是轻松,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让他感到无措的悸动。
他必须离开了。
再多待一刻,他怕那些被严密压抑的情感会冲破理智的堤坝。
他极其小心地将手臂从她颈下抽出,将她妥帖地安置回枕上。
又一次为她捻紧被角,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一场好梦。
站在床边,目光如同实质般描摹过她的睡颜,那眼神深沉得几乎要将她吞噬。
最终,所有翻腾的、几乎脱口而出的复杂心绪,都被强行压下。
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和一句低得几乎消散在晨风中的自语:
“……总算安分了。”
仿佛这句话,不是说她退烧了,而是在安抚自己那颗因她而失了方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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