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郡主,何时学会亮爪子了?
还不快滚?严初负手而立,杏眼圆睁,袖中暗藏的指尖却微微颤。
那群纨绔子弟如惊弓之鸟般四散逃开,只余下二楼雅座一片诡异的寂静。
裴衍年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琥珀色的酒液映出他玩味的神情:元安郡主好大的威风,只是
他目光如刀,直刺向严初藏在身后的手,这手抖得,莫不是害了疟疾?
严初深吸一口气,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璟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衍年不置可否,懒洋洋地支起身子。
玄色锦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随手推开三楼雕着蟠龙纹的包厢门,示意严初跟上。
砰——
包厢门关上的瞬间,严初差点腿软。她强撑着扶住紫檀案几,指尖在暗刻的云纹上摩挲出细微的声响。
郡主这是要献什么宝?裴衍年斜倚在缠枝牡丹榻上,指尖轻叩案几。
每一声轻响都像敲在严初心上。
安阳侯府愿为殿下效力。她开门见山。
咔——裴衍年手中的玉扳指应声而裂。他眼底寒光乍现:郡主可知,妄议朝政是何罪名?
严初不退反进:父亲手握北衙六军,却从不涉足党争。她故意顿了顿,
但秋狝之时,殿下自会看到本郡主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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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骤然凝固。裴衍年突然轻笑,笑声却冷得刺骨:
上一个这般与本王说话的,如今正在诏狱里喂老鼠。
那殿下可知,严初突然倾身,在他耳边轻语,
轩王殿下已经在查漕运亏空的账本了?
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她知道这一注押对了。
裴衍年猛地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谁指使你来的?
殿下松手,严初疼得眼眶红却还在笑,弄伤了合作者,秋狝时谁给您递投名状?
在这盘权力的棋局上,安阳侯府的兵权就是最诱人的筹码。
严初比谁都清楚,原着中正是因为严归夷错嫁大皇子,
导致整个家族被卷入夺嫡漩涡,最终落得个勾结逆党的罪名,满门血染刑场。
她太明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上,所谓中立不过是慢性自杀。
就像书中的侯爷直到屠刀架颈才明白的那样——
当风暴来临时,没有一片树叶能独善其身。
所以今日,她必须赌这一局。
用侯府的兵权,换璟王的庇护;用先知的情报,换家族的生机。
裴衍年凝视着晃动的珠帘,指腹摩挲着玉扳指上新裂的纹路。
这小郡主倒是有趣得紧——方才还抖如筛糠,转眼就敢与他谈条件。
他仰头饮尽杯中残酒,喉结滚动间溢出一声轻笑:那本王便拭目以待。
严初行礼告退,直到转过屏风才敢大口喘息。
手腕上残留的疼痛提醒着方才的危险,她揉了揉红的腕部,指尖仍在微微颤抖。
天香阁外,夜风拂过她滚烫的面颊。
方才在阁内强撑的气势早已消散,此刻的她只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胡乱在裙摆上擦了擦掌心,突然在街角撞见急得团团转的青芝。
“小姐!青芝扑上来攥住她的衣袖,您要是再不出现,奴婢就要去报官了!
严初勉强扯出个笑容,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最后望了眼天香阁辉煌的灯火,三楼窗口隐约可见裴衍年玄色的身影。
而在她看不见的顶楼,一袭紫衣的少女正倚栏而立。
目光追随着严初远去的背影。
夜风吹起她面纱的一角,露出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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