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躺回尚有余温的锦被中,望着帐顶垂落的流苏。
窗外鸟鸣啁啾,阳光透过纱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望舒领着侍女们端着早膳进来时,沈淮之已经穿戴齐整,正坐在窗边执卷而读。
晨光为他镀了层金边,哪还有半点昨夜重伤的模样。
小望舒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羹汤,忍不住朝窗边的沈大人偷瞄去。
昨晚感觉已经死透的沈大人,今儿个就能看书了?
侍女们放下食盒便躬身退下。
小望舒刚要跟着溜走,突然被严初一把薅住后衣领。
“小望舒,咱们一起吃。”
严初不由分说把人按在膳桌前,力道大得就差把小望舒摁进粥碗里了。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和沈淮之独处能尴尬死。
沈淮之从容落座,执箸的姿势优雅如常。
严初看着跟个没事人似的沈淮之也纳闷。
这厮身体素质这么强?那么大个血窟窿一晚上就能行动自如?还得是男主。
三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昨晚的事,仿佛这只是顿寻常无比的早膳。
昨夜的血迹、拥抱、低语,都仿佛随着晨雾消散无踪。
我这几日都要去练骑射。严初吸溜着羹汤,汤水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
沈大人呢?
下官自当陪同。沈淮之从容放下青瓷粥碗,碗底与桌面相触,没出一丝声响。
严初先是一怔后又点头。
也是,总闷在屋里反倒惹人猜疑。
只是她悄悄瞥了眼他掩在衣袍下的伤处。
那你就在旁边坐着看,不许乱动。她板着小脸叮嘱,眼前又浮现那狰狞的伤口,不由加重了语气,
听到没?
她可不想再看到任何血肉模糊的画面了。
谨遵郡主吩咐。
“对了,小望舒,等会儿吃完饭你帮沈大人换个药。”
转头又叮嘱小望舒。还好有小望舒在,这种尴尬的事就交给她了。
正捧着碗大快朵颐的小望舒,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慌忙应道,“是。”
沈淮之瞥了严初一眼,夹起一筷青笋放入碗中,“不必劳烦望舒姑娘,下官自己可以。”
“也行。”严初撇嘴。
早料到他会拒绝。
不过看他现在这精神头,自己换药应该勉强能行吧?
早膳过后,三人等沈淮之重新包扎好伤口便一同前往马场。
临行前严初特意让小望舒把那些染血的绷带和血水桶都处理干净,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到了马场,沈淮之径自寻了棵老槐树坐下,随手翻开书卷。
小望舒则被严初以照顾伤员为由,硬是按在了沈淮之身旁。
严初牵来她惯骑的那匹枣红马,今天要挑战的是骑射。
——毕竟围猎时,可没有猎物会傻站着等她瞄准。
咻——
箭矢歪歪斜斜地飞出去,连靶子的边都没蹭到。
这已经是第八支脱靶的箭了。
太难了吧!严初哀嚎一声,死死攥着缰绳。
马儿每颠簸一下,她都觉得自己要被甩出去,更别提腾出手来拉弓射箭了。
树荫下,沈淮之的书页已经小半个时辰没翻动了。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马场上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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